第1章 重生[第3页/共4页]

裴聿衍的目光黯了黯，他骨节清楚的手指从她如玉的脸颊划过，终究拢入那一头稠密的秀发间，另一只手微微用力一提，便迫使她踉跄地站起。

刚好就见裴聿衍从屏风后的净房走出来，他刚沐浴过，身上只披了件外袍，带着热气的水珠跟着他走动一点点往下滚。

“殿下……”

便是这一句别怕，让卫南熏点了头，信了他。

许是她太累了，先是跪了一天，又是一场精疲力竭的欢好，喝过药后她又有些犯困了，但她还记取要和太子解释昨日的事。

她又能帮阿姊甚么呢？

“殿下，别，别走……”

她的视野变得恍惚，她记开初见裴聿衍那年，她刚及笄。

整日滴水未沾，让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腔调却如江南小曲般委宛缠绵：“殿下。”

他真的喜好她吗？

她想，若能再活一回，她定要阔别裴聿衍，做回卫南熏。

见她发楞，阿姊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阿熏，陛下与朝臣们都不会同意让太子娶你为妃的，但爹爹已经问过太子的意义了，你我能够一同嫁入东宫。”

裴聿衍淡淡地嗯了声，风俗性地坐到了她身边，她想说点甚么，却被一旁的宫女给打断：“叩见殿下，太子妃娘娘担忧卫良娣跪了一日，会有寒气入体，特地叮咛奴婢熬了汤药送来。”

来人面庞漂亮带着一丝书卷气，可端倪间透着锋利的锋芒，他尤其高大站在她身前，便掩蔽了统统的亮光，仿若从天而降的神祇。

不知过了多久，裴聿衍终究松了口。

阿姊哭着来寻她，翻开袖子暴露了尽是伤痕的手腕。

她咬了咬牙，想着常日两人在房中欢好的场景，大着胆量伸手扯住了那片墨色的衣袖，柔嫩发凉的手指顺着男人健壮有力的手臂一点点往上探。

甚么叫等她好了再说，甚么叫不会罚她？

她这才晓得，裴聿衍当初被天子指婚只说要娶卫家的女儿，而他此番竟想要退亲娶她。

可她的声音逐步变得支离破裂，他如疾风骤雨般，将她沉湎于一波又一波的海潮中。

那是她最信赖的姐姐，她晓得本相接管不了，才会去寻阿姊问个清楚。她的语气是有些冲动，可她的手都没碰到阿姊的衣服，她却当着世人的面摔下去了。

“那又如何。”

在她几近崩溃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太子呈现了，他还是言语和顺，握着她的手说别怕，统统都有他在。

她头次见到除了父兄外的男人，彼时她尚且不知，这便是当今太子，也就是她阿姊的未婚夫婿。

卫南熏早已认识恍惚，只晓得到有双广大的手掌一向紧紧抱着她，让她感受不到酷寒。

卫南熏的眼眶蓦地红了，便是为了这句话，就算再苦的药她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