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九边舆图[第2页/共3页]

户部侍郎腐臭的面皮簌簌掉落，兵部尚书怒睁的独眼淌出黑血，这些客岁被他亲身监斩的赃官贪吏，现在正咬着他蟒袍玉带收回桀桀怪笑。

他俄然想起三日前东宫讲筵，齐泰讲到《盐铁论》时，朱棣抚剑而立的身影刚好挡住燕山卫所的标记。

灶膛火星窜起的顷刻，居庸关雉堞的表面在青烟中若隐若现。

汉白玉阶前跪着的朱允炆重重叩首，额头触地时听得伞骨沙沙作响。

朱标攥着半截伞骨的右手青筋暴起，指缝间排泄的血水与伞面墨迹融会，在汉白玉地砖上勾画出酷似北疆舆图的诡异图案。

朱元璋的蟠龙杖叩击金砖的声响自三丈别传来，每一声都刚巧压在血珠滴落的节拍上。

（蟠龙杖叩击金砖的余韵未散，青铜鼎中幽蓝火焰俄然窜起三尺。

朱允炆正要伸手去拾滚落在地的玉圭，忽听得檐角铁马收回裂帛般的铮鸣。

朱棣按剑的手指突然收紧。

那抹猩红顺着金砖纹路蜿蜒，堪堪停在"；代天牧民"；的匾额下方，将伞面排泄的"；暴"；字起笔染得妖异非常。

瓦剌使臣尸身蜷成古怪姿式，舌尖咬碎的蜡丸泛着靛蓝幽光。"；三日前会同馆的茶盏，"；年青天子指尖轻叩羊皮卷，"；验出漠北狼毒花的汁液。"；

皇城东北角腾起祭奠青烟时，五军都督府的晨钟撞碎最后一片残夜。

少年亲王绣着金蟒的皂靴堕入血泊，靴底竟粘起半片发黄的纸屑——那清楚是燕王府独占的桑皮纸，边沿还残留着被火漆灼烧的焦痕。

七宝琉璃灯俄然爆出灯花，朱标瞳孔里倒映的血痕竟化作数十颗悬空头颅。

"；轰——"；

他未曾发觉背后窗棂掠过玄色衣角——奉天殿檐角的铜铃正将北斗七星的轨迹刻进更漏。

朱标染血的蟒袍下摆无风主动，他撑着蟠龙柱的手指深深堕入漆木，指节泛白处竟排泄与伞面血痕同色的暗红。

朱标踉跄着扶住蟠龙柱，明黄常服前襟溅满咳出的血沫。

"；允炆......"；太子喉头转动着铁锈味，余光瞥见西配殿窗棂闪过玄色龙纹。

朱柏玄色龙纹袖口微震，袖中密报滑落御案。

朱棣靴底碾碎的青苔碎屑还未落定，皇城东北角的太庙已腾起祭奠青烟。

朱标俄然狠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在万民伞残骸上凝成冰晶。

奉先殿青铜灯树爆开灯花，朱元璋干枯的手指划过辽东沙盘，狼头旗在毡毯投下狰狞暗影。"；冯胜通敌罪证确实，"；老天子鹰目扫过丹陛下的朱棣，"；老四这刀斩得利落。"；

朱元璋鹰目微眯，蟠龙杖俄然横扫过青铜鼎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