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奉天殿上血流成河！[第1页/共5页]

他指尖划过燕山余脉的刹时，韩铎腰间的绣春刀俄然出鞘三寸——刀身映出的云纹竟与朱允炆剑穗上的北斗七星严丝合缝。

酉时的宫灯次第亮起时，朱允炆独坐在武英殿的飞檐上。

朱元璋的咳嗽声穿透重重帷幔，老天子倚在孝慈皇后画像前的模样，像极了风化的石碑。

碎裂的金砖裂缝里排泄靛蓝液体，蜿蜒成二十年前鄱阳湖水战时陈友谅的帅旗图腾。

暮色完整吞噬紫禁城时，尚宝监的寺人们捧着七十二盏未扑灭的宫灯走过丹墀。

朱棣瞥见通政司密探靴底沾着居庸关特有的红黏土，那抹暗红在宫灯下好像凝固的血迹。

"；标儿的脉象，今晨又现七星连珠之兆。"；老天子浑浊的瞳孔映着画中人的笑靥，枯指摩挲着案头裂成两半的田黄石印，"；当年你绣的百子帐，当真镇得住朱家百年气运？"；

"；臣弟恭贺陛下千秋。"；朱棣单膝触地时，腰间七星玉带扣与青石砖相击，迸出火星溅入舞姬足间银链。

现在舞姬们腰间的蓝宝石映出北斗天枢星位，恰与燕王府昨夜飞出的七盏孔明灯轨迹重合。

奉天殿脊兽淹没最后一缕暮光时，配殿传来瓷盏轻叩声。

朱元璋喉头收回困兽般的低吼，尚方宝剑出鞘的寒光惊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

七十二盏宫灯俄然定住时，丹墀西侧传来金匙叩击银盘的脆响。

天子冕旒垂珠后传来轻笑，朱柏指尖抚过龙椅扶手的狻猊兽首，那鎏金兽瞳正对着朱棣肩头北斗纹饰。

朱棣玄色蟒袍掠过丹墀积雪，十二名赤足舞姬足铃轻响，竟与檐角铜铃震颤的节拍暗合。

朱柏的笑声惊飞殿顶白鸦："；四弟可知这龟兹舞最妙处在何？"；他起家时十二旒玉藻遮住眼神，龙纹皂靴碾过空中狼首光斑，"；朕传闻她们能在七步内，用弯刀雕出完整的北斗星图。"；

中午的日晷指针将暗影投在"；镇北"；二字上时，八百里加急的玄铁密匣已烙上三重火漆。

"；报——！"；当值寺人的尖嗓刺破噪音。

年青天子广袖轻扬，半空中悬浮的九边奏报俄然聚成漠北舆图的表面。

"；标儿如有三长两短......"；圣旨上的血字俄然扭曲成游龙，朱元璋的龙头杖重重砸向地砖。

朱棣耳畔响起昨日颠末孝陵时听到的埙声，那曲调与现在舞姬足铃竟分毫不差。

"；陛下！"；当值翰林待诏扑救时，火舌已淹没半幅绢帛。

檐角铁马俄然齐声铮鸣，一阵穿堂风卷着孝陵松涛扑进殿内，沾血的削藩圣旨竟飘飘零荡落入鎏金火盆。

奉天殿梁柱间传来机括转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