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天下流民叩京师！[第1页/共5页]

玄甲将军的头盔滚落在地，暴露半张被火器灼伤的脸。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少年清越的嗓音竟压过了三千举子的朗读："；今科考题更易——"；

"；允炆...这馍..."；太子喉间涌出的靛青血珠坠在黍米壳上，竟将青铜地砖蚀出星宿图纹。

朱允炆猛地将卷轴按在父亲胸口，血染的"；取士"；二字俄然化作赤蟒缠住北斗星印。

朱元璋顺着儿子指尖望去，檐角垂落的冰棱俄然炸成齑粉，裹着雪片在血雾里拼出"；白沟河"；三字。

老将军瞥见太孙的影子在晨光里俄然拉长，那表面清楚是十年前病逝的开平王常遇春。

当值的太医正踉跄着扑跪在冰面，药箱里滚出的金针尚未触地，便被朱标呕出的鲜血染成赤红。

他撕下烧焦的衣袖裹住虎符，踏过地砖上渐冷的血泊，绣金靴底刚好踩住北斗蛇阵的瑶光位。

您看这......"；朱允炆的惊呼戛但是止。

燕王拾起刺客遗落的半截峨眉刺，精钢刃面上映出的却不是殿内气象，而是大宁卫雪原上正在集结的朵颜三卫马队。

朱允炆膝下金砖浸着父血，俄然浮起精密裂纹，竟沿着《科举新制》卷轴里"；取士"；二字的笔锋蜿蜒发展。

朱元璋的暴喝震碎最后一块完整的地砖，老天子的身影在四散的青铜碎屑中忽明忽暗。

他干枯的手指俄然插上天砖裂缝，抠出的青铜碎块在掌心熔成虎符形状。

"；泡...软..."；太子指尖最后一点温热渗入虎符裂隙，贡院坍塌的古柏年轮间俄然涌出墨汁般的黑潮。

殿外三千举子的朗读声穿透窗棂，朱允炆跪行时腰间玉带钩刮过地砖，锋利声响与《大学》章句混作独特的韵律。

蓝玉的剑穗不知何时缠住了朱允炆的玉带钩，老将军借着清算仪容的顷刻，指尖拂过太孙腰间硬馍的表面。

朱棣还剑入鞘的铮鸣惊醒了梁上燕群，无数羽毛混着冰棱碎屑飘落。

取老子的心头血！"；玄狐大氅被他甩到蓝玉脸上，当年鄱阳湖血战的刀伤现在泛着诡异紫光，竟与朱标呕出的血珠同频震颤。

少年太孙怀中卷轴无火自燃，烧焦的"；南北分卷"；条目灰烬里钻出七条赤链蛇，首尾相衔盘成北斗状。

朱允炆尚未惊呼出声，那硬馍上的半新月印已在空中烙出深坑，坑底模糊可见燕山铁骑踏碎的冰河。

当黍米壳尽数剥落，半枚虎符与地砖裂纹完美符合的顷刻，贡院方向传来山崩般的巨响——那株千年古柏的每圈年轮都在排泄墨汁般的黑潮，枝干断面鲜明闪现金陵城墙的微缩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