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天下流民叩京师！[第3页/共5页]

那馍上整整齐齐排着七个新月状齿印，最深的豁口处还嵌着半片发黑的黍米壳。

少年太孙怀中卷轴无火自燃，烧焦的"；南北分卷"；条目灰烬里钻出七条赤链蛇，首尾相衔盘成北斗状。

蓝玉的佩剑在鞘中收回细碎的嗡鸣，剑穗流苏垂落的暗影里，朱允炆的表面正诡异地扭曲。

"；爹！

朱棣还剑入鞘的铮鸣惊醒了梁上燕群，无数羽毛混着冰棱碎屑飘落。

朱元璋的笑声渐弱，化作野兽般的哭泣。

老天子的笑纹里嵌着冰晶，那是昨夜坠落的奉天殿冰棱碎屑，"；二十年前，陈友谅的楼船桅杆插进武昌城墙时，也说过这话。"；

七条赤链蛇盘成的北斗指向北方，少年太孙沾血的指尖按在天枢位，贡院废墟俄然升起百道青光没入云端——那是本应锁在文渊阁的历代状元答卷。

朱允炆膝下金砖浸着父血，俄然浮起精密裂纹，竟沿着《科举新制》卷轴里"；取士"；二字的笔锋蜿蜒发展。

当黍米壳的碎屑飘落在地砖的北斗星位时，贡院方向传来砖石崩裂的闷响——那株千年古柏的根系正在地底猖獗发展，墨汁般的黑潮已渗入至奉天殿台阶之下。

老天子肋下箭疤迸射的紫光里，陈友谅座舰的残木碎片正在太庙梁柱间震颤，仿佛六百亡魂即将破封而出。

朱元璋顺着儿子指尖望去，檐角垂落的冰棱俄然炸成齑粉，裹着雪片在血雾里拼出"；白沟河"；三字。

檐下冰棱坠地粉碎的刹时，世人清楚瞥见馍上齿印在砖面投下的影子，竟是靖难之役阵亡将士的名录。

少年太孙踉跄扶住御案时，案头镇纸的狴犴雕像眼中射出红光，将"；明经取士"；的匾额照得如同浸血。

五更鼓声穿透黑雾时，朱允炆摇摇摆晃站起。

老将军的甲胄裂缝里钻出赤链蛇信子，吐出的毒液在空中绘出北疆设防的缺口。

少年太孙的玉带钩磕在螭首香炉上，迸出的火星落在朱标蟒袍下摆，烧穿了永乐三年秋狩时被突厥流矢射穿的旧洞。

朱允炆的惊呼从仪门传来。

当奉天殿十二道盘龙柱同时出现血光时，老天子的目光死死锁住藻井中心的阴阳鱼图案——那边正排泄与太子朱标喉间不异的靛蓝色血珠。

"；论天下为公！"；

白沟河...是白沟河的阴兵借道！"；他腰间佩刀主动出鞘三寸，刀柄镶嵌的东珠竟与朱允炆怀中卷轴同时出现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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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自梁上暴起时，朱棣的剑锋已穿透三重素纱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