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山河社稷图！[第5页/共5页]

某片残页掠过朱元璋面前，"；燕王请增守兵"；的朱批笔迹正在渗血，与朱标眉心的冰珠融为一体。

那只手背充满青紫色头绪，指甲缝里嵌着干枯的血痂。

朱棣后背窜起寒意，这清楚是马皇后生前最善于的禳星之术所用的朱砂五色缕。

老天子喉头转动，咽下的苦涩竟比鄱阳湖水战时的血水还要腥咸——当时陈友谅的箭雨洞穿船帆，七岁的朱标伸直在船面下钞缮檄文，狼毫笔尖的血珠也是如许坠在"；朱"；字旗上。

地砖裂缝俄然钻出无数赤蚁，衔着药汁凝成的河洛图碎片涌向龙榻。

怀中的朱标俄然轻颤，喉间溢出的血珠坠在玉带上，凝成赤红冰珠滚落。

老天子俄然立足，他闻声三百丈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那是他亲手浇筑的陨铁环扣，正在应天府地底化作齑粉。

老天子立足凝睇，发明那竟是客岁中秋朱题目诗的墨池——"；忠孝传家"；四个颜体大字正在血水中扭曲，化作漠北连缀的烽燧图。

影象如潮流漫过神智：那年亲征王保保，朱标留守监国送来的家书，信笺上的泪痕晕染了"；父皇保重"；四字；现在臂弯间的温度正跟着冰霜流逝，就像当年塞外的篝火被暴雪一寸寸吞噬。

朱棣挥剑斩蚁时，剑锋劈中悬在梁间的青铜鹤灯，灯油倾泻在《江山社稷图》上燃起幽蓝火焰。

通政司的铜匦俄然炸裂，堆积如山的奏折化作纸蝶纷飞。

朱允炆的手指几近要抠进钧窑药盏的胎壁，滚烫的药汁在青瓷碗沿荡出细碎波纹。

"；陛下！"；朱棣蓦地握住朱标手腕，却被那嶙峋骨节硌得掌心发痛。

五凤楼传来编钟自鸣的嗡响，声波震碎了谨身殿檐角的冰锥。

司礼监掌印寺人捧着金痰盂跪在道旁，绯红蟒衣被积雪染成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