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千呼万唤，无声有声[第1页/共3页]

话音未落，鳄鱼皮靴尖已碾上鱼羡山脚踝，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鱼羡山疼得盗汗涔涔，又不至当众失态。

下一秒，小门就被内里的人急仓促地关上了。

他腕间文玩核桃当啷坠地，又被他身后的侍从们沉默不语地拾起，交还到仆人手里。

我一边预算着这里与逃生窗的间隔，一边顺着之前齐朝暮指给我的阿谁通道，抬眼向二楼望去。

二层的声音越来越明朗了。

大师哄抬着拍卖，代价几近翻了一倍。鱼羡山嘲笑着一把扯松领带：“五千万。”

“哪来的看门狗？”鱼羡山揉揉手肘，顺势瞥一眼我身后的齐朝暮，嗤笑一声，“时警官您还真是长情。上回还义正言辞地回绝我，这回倒带了个相好的赴宴？”

鱼羡山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

“哟，时警官都有闲钱请‘专家’了？也不晓得今晚的收成能不能付得起这位‘专家’的人为......”他把酒杯挪到一边，右手懒洋洋搭在一只釉蓝茶碗上，“可别人为没到手，抚恤金倒打给爹娘账上了。”

有人仿佛脚底滑了一脚，即将颠仆在地，但很快被其别人捞起来；有人慌不择路地逃命，成果又被甚么人腾空架起。

哪有谁家拍卖会，先拍卖压轴古玩的？

“你......！”鱼羡山正欲发作。

一张赌桌，一闪而过。

鱼羡山俄然探身，按住我手背。

我喉结处钻石领结仿佛在渐渐收紧，提示我现在的身份——既是待价而沽的猎物，亦是乘机而动的猎手。

我们只要两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面对他们的群殴也是没有胜算的。

有人掀桌，有人吵架，有人抵挡，更多的人被立即弹压。

追光灯打在展台，鱼羡山眼底阴鸷也一闪而过。

人群中，报价声渐渐从四周八方响起。

但二层的狠恶声响仿佛并未因这些场面话而刹住，反而愈演愈烈。我很难描述那种声音，就仿佛有很多人同时在舞台上走来走去，上演一场非常昌大的默剧。

“都雅。”他拇指摩挲我虎口，翡翠扳指凉得像蛇信，“给您透个底。今晚拍品里有件战国错金壶——”他指尖划过我后腰，蟒纹西装下摆扫过我膝头，“时警官这腰身，倒比那错金壶的颈子还细三分。”

当竞价飙至九千万时，拍卖厅穹顶俄然传来闷响——那声响来自第二层。

实际上，鱼羡山这类心机，用电影描画人物的理念解释，有些人物的脾气很扁平，好人要坏到极致，好人要好到顶点，因为他们别离代表了“那一类人”，而与之相反，时好时坏，彰显人道的庞大性。

这不对，这不对。

齐朝暮，并不在他做的功课里。

他决计减轻“牛奶”二字，拇指抵着我腕间动脉悄悄打转，仿佛在测量该从那边下刀。

拍卖厅温度蓦地降至冰点。鱼知海也拄着黄花梨龙头杖，缓缓发言：“海上风波大，诸位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