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舞诉平生[第1页/共3页]

只见殿内，琴声缓缓响起，西妃轻按琴弦奏出婉转乐曲，缤容敲磬，东嫔和玉胭则翩然起舞，而语诗在席间曼声轻唱，声声入耳，仿佛将整座沁红殿都化作了一片人间瑶池。

玉楼春眼神微微一凝，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哦？方少侠此言何意？”

众来宾沉浸此中，举杯痛饮，赞叹连连，欢笑之声充盈在殿堂当中，恍若隔世。

方多病并不遁藏，迎着他的目光，沉声道：“我晓得，女宅的女人们是来此求财，但非论是主是仆，相互之间应总有些情分。如果玉先生将人不当人，怕是在别人眼里，您也不过是个活生生的荷包子罢了。这便不是轻贱本身吗？”

众女闻言，纷繁悄悄向方多病投去几分感激的目光，就连清儿也不由多看了他几眼，眸光中略带柔嫩。

梅若雪嘴角微微一勾，嘲笑暗生：这玉楼春还真是惜命，邀她前来，却又到处防备，竟怕她半醉时舞剑会不谨慎“伤人”么？她抬眸看向玉楼春，眼中掠过一丝冷冽的笑意，似轻视又似无谓。现在的她，目光微垂，周身那股肃杀之意却与酒意相融，透出几分清冷的萧洒。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悄悄滑落，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

方多病却抬眸朗声道：“玉先生如此轻贱本身，不免让鄙人替您有些可惜了。”

玉楼春听言，微怔半晌，旋即放声大笑，眼中闪现出一丝浓浓的兴趣，仿佛终究找到了席间真正的核心。他悄悄举杯，向梅若雪微微请安：“好！江湖传言销魂剑‘身法鬼怪，杀人无声无形，部下亡魂不计其数’，此中不乏江湖名侠、恶霸权臣——本来，竟是一名巾帼英豪！”他决计减轻“巾帼”二字，明显是蓄意摸索。

剑势忽而一缓，她的眼神垂垂温和，带着绵长的温情。脑海中闪现出李相夷的身影，那位惊才绝艳的剑客，与她并肩走过的光阴。她的剑锋跟着影象下沉，变得轻柔连绵，仿佛流水悄悄流淌。每一招每一式，都如两人曾经的默契，如同一段婉转的旋律在剑光中复活。那段光阴被藏在剑意中，虽已远去，却因这份回想而更显贵重，连剑锋的冷冽之意也被抚平。

但是，柔情尚未消逝，剑锋一转，寒光乍现，行动微滞，沉沉的哀思随之而来。那一刹时，她的剑意笼上了一层悲惨，仿佛东海凶信传来的顷刻，刀锋般的痛苦贯穿她的心口。剑招放缓，每一步都像踏在深水当中，沉重而有力，连剑光也透着哀思的幽光，难以散去，久久回旋。

她法度轻缓，身姿随之律动，剑锋微微一颤，划破氛围，拖出一道淡雅的弧光，好像最后的她，端庄文静，带着闺秀的温婉与满怀的希冀。剑随人转，柔若流水，却带着初露锋芒的克意，仿佛一池安静的湖面，轻风过处，荡起层层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