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麻烦…送我一程吧[第2页/共3页]

陆剑池听着他断续的低语，越听眉头锁得越紧。他明白李莲花的企图，他想把他探得的动静通报出去，但他却听着内心极其难受，仿佛时候格外冗长。

“混闹！”陆剑池蓦地站起，声音因气愤和焦心而颤抖，“李兄，不到最后一刻，毫不能放弃！就算被传染了……你也能够像我的朋友金有道一样，保存认识！只要活着，就另有体例！”

声音低得像一缕哀风，在空荡的地牢中盘桓。

泪水悄悄滑落，顺着惨白的脸颊没入衣衿，悄无声气。

李莲花没有答复。他竭力撑起家子，行动极其迟缓，仿佛每一寸挪动都像被烈焰灼烧。他的眼神垂垂沉了下来，透过地牢暗淡的光影投向虚无。他闭了闭眼，手指试图集合最后一丝内力，想要自断经脉，却数次提气失利。内力像从指缝间流失的水，不管他如何集合，都无济于事。

陆剑池闻言，神采骤变，声音降落：“我见过那些被种下人头煞的人，能复苏撑到天亮的，已经是极限了。”

地上的人微微动了动，仿佛费了极大的力量，才从地上渐渐撑起家子。他抬开端，额前的几缕乱发被盗汗浸湿，贴在脸颊上，但那双熟谙的眼睛仍然清澈，带着几分强作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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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李莲花垂下视线，悄悄感喟了一声，腔调安静得像在陈述别人的事：“本觉得留给我的时候未几，没想到，连那些时候也用不完呢。”

指尖悄悄摩挲着念珠，他的思路仿佛被带回了十多年前。当时的乔婉娩，在普度寺的佛前跪了一整夜，只为求来这一串开光念珠，说是能保他与血域天魔比武安然。她跪得双膝发红，却刚强地不肯挪动半分，直到将念珠奉到他的手中时，脸上的笑容比寺外的阳光还要光辉。

他闭上眼，面前闪现出那人倔强而又带着和顺的笑容。他一向觉得本身的心早已跟着光阴磨平，却未曾想，那些过往早已深深烙在了他的灵魂里。

“阿娩……”他低低地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怠倦和深深的不舍，“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吃了那么多痛苦，我却甚么都没能为你做……现在，又要让你悲伤了……”

李莲花扶着墙缓缓坐起，竭力挤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声音沙哑又带着无法：“现在还行，估计等会儿就不好了。”

陆剑池听出此中的断交，孔殷地靠近木栏，皱眉道：“乔婉娩？这个名字……仿佛在那里听过。李兄，你到底想做甚么？”

他伸直着，像一片风中的枯叶，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久，才从喉间挤出一声微小的自嘲：“陆兄……阿娩……我的朋友乔婉娩，必然会找到这里。到时候……但愿你能把这些线索交给她……我怕是撑不到那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