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流沙四象令[第2页/共3页]

流沙总坛，深埋于荒凉地下，一片死寂阴冷。议事大厅暗淡，四壁嵌着几盏灯火，却似被吞噬了大半光芒，独一零散光点勉强照亮堂中，映出厚重的暗影。

单孤刀笑着点头，眼中没有一丝怒意，只是看着李相夷的模样，带着些许放纵。

乔婉娩点头，将桌上的碗筷摆好：“这些都是在石寿村里拿的。”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堆放着的粮袋。

裘无咎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堂中氛围变得更加压抑，连灯火仿佛都微微一晃。历风啸心中悄悄吃惊，固然面上还是带着惯常的安闲神采，但心中已然翻涌不已。他天然晓得，裘无咎一贯痴迷于那些奇妙的功法，现在为了扬州慢竟然情愿以副当家的位置为钓饵。那副当家的职位在流沙当中，几近划一于被承以为担当人。除非有人策动叛变，不然无从撼动。

他的目光微微明灭，心中又惊又喜——四位堂主当中，数他武功最高，如有人能将李相夷带回，总归非他莫属。这是天赐的良机。

乔婉娩排闼而入，看到他一脸苦衷重重的模样，轻声问道：“你在担忧他？”

桌上的饭菜被布巾罩着，乔婉娩翻开罩布，香气刹时满盈开来。

大厅中心的高台上摆着一张雕镂繁复的座椅，座椅上斜倚着一个惨白病态的身影。那人身形枯瘦，神采如蜡，双颊微微凸起，皮肤惨白到几近透明，模糊可见下方的青色血管。他的眼窝深陷，双目虽显怠倦，却透着诡谲阴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李莲花听到“万圣道”三个字，神采顿时一震。他抬手揉了揉额角，目光愈发凝重，喃喃道：“这标记……我仿佛在哪见过……”

他悄悄咳嗽两声，抬手揉了揉胸口，声音衰弱却不失严肃：“来人，传令四分堂，尽力缉捕李相夷。我要活的。谁能将他带回流沙，本座就将副当家的位置传给他。”

他的话语低不成闻，语气中异化着庞大的情感，有气愤，有痛苦，更多的倒是没法描述的失落。他不敢再往深处想，惊骇揭开的本相会让他更难以接受。

这些碎片的信息在他脑海中敏捷拼接，他的眼神逐步变得锋利，语气中透着哑忍的怒意：“难怪十年前四顾门和金鸳盟大战，双双毁伤。这些年，受益最多的便是万圣道！十年前，十年后……这些背后，究竟藏着甚么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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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从回想中惊醒，神采庞大，眼底透着一丝震惊与痛苦。他缓缓坐直，声音降落得几近难以听清：“万圣道……云铁甲……偶然槐……”

大厅中重新归于沉寂，只剩裘无咎低低的喘气声回荡。他半眯着眼，手指无认识地敲击着扶手，目光却透过暗淡的灯光，投向未知的远方。嘴角勾起的笑意，垂垂染上了一抹病态的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