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又骗人[第2页/共3页]

李莲花擦完了牌位，起家拍了鼓掌，仿佛要拍散周身的情感，暴露一抹轻松的笑：“阿娩，你看，我这也祭拜了师父，酒也喝完了，人却不见踪迹。我师娘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与其守在此空耗，不如择日再来？”

他说着，将酒葫芦盖好，悄悄放在牌位前，又用手帕细细擦拭着牌位的木面，行动极其当真。方多病站在一旁，悄悄看着这一幕，仿佛也能感同身受。他低下头，似在体味这难言的沉重。

乔婉娩站在一旁，目光跟随他的行动，却始终未跟着上前。她悄悄比及李莲花祭拜结束，才从香案旁取出一炷香，一样燃起，弯身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

李莲花手里转着酒葫芦，半晌才低声道：“我师父在时，我从不晓得喝酒有甚么好，只顾着习武，想着赢过这个、打败阿谁，整日痴狂。他常揪着我耳朵念，‘人生一世，烂漫之处何其多，你偏只要求胜心，无聊至极。’”他微微苦笑，像是嘲笑畴前的本身，“当时我不懂，感觉他的话无聊得很。厥后，我死过一回才明白，早该多陪着师父喝喝酒，聊谈天的。”

李莲花走得极其吃力，固然一起被乔婉娩扶着，但体力早已透支，脚下垂垂踏实，终究忍不住在一方青石上坐了下来。他的神采比常日更加惨白，额角沁着薄汗，呼吸短促，还伴跟着几声低低的咳嗽。

“哎？”李莲花微微一怔，摆手回绝，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戏谑，“方小宝，不至于吧？不就是爬个山么，我再歇息一会儿就好了，那里用得着你背？”

竹屋内，陈列极其简朴，竹编的座椅摆在窗下，木案正中放着漆木山的牌位。牌位前供着一盏青铜香炉，香灰堆集了厚厚一层，似常常有人祭拜。

方多病的声音穿透了竹屋的沉寂，却只引来几声风中竹叶的摇摆。半晌后，院内还是空无一人，没有半点动静。方多病皱起了眉，转头看向李莲花，后者摸了摸鼻子，低声嘀咕：“看来是没在……我师娘素爱云游，归期难定，说不定等个十年八年才返来呢。不如我们先归去，等告结束罗摩天冰的事再来也不迟。”

方多病正四下打量，闻见酒香，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爱喝酒，是跟你师父学的？”

李莲花走到牌位前，目光悄悄落在那几字牌位上，仿佛在凝睇着光阴深处的影子。他沉默半晌，伸手取过一炷香，缓缓扑灭，插入香炉后恭敬地拜了几拜，行动间带着一种从未展露过的持重与密意。

山路蜿蜒峻峭，碎石嶙峋，三人艰巨地攀行在林间小径。山风吼怒而过，卷起几片落叶，也将脚步声与喘气声衬得愈发清楚。

她刚转过甚，便见方多病蹲下了身。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青石上的李莲花，略显无法地说：“老狐狸，别磨蹭了，上来吧，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