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老夫人[第1页/共3页]

没有人在乎沈今宛是否会来，乃至她的到来，就是一个不测。

沈老夫人已是古稀之年，头发斑白却偏要盘成个祥云髻，发髻中心插着一颗巨大的金牡丹，中间星星点点地缀着一些玉珠子。衣裳是红色的盘锦扣袄裙，领口却用绿松石做扣子。现在正倨傲地微仰着头，活像只尾羽掉完的花孔雀。

晚秋是金姨娘的闺名，老夫人待她但是相称密切。

金姨娘笑里藏刀，话中有话。既要说她拿乔托大不尊长辈，连老夫人都敢怠慢。那她倒也不怕直接点出金姨娘决计坦白，想害她得个不忠不孝名声的心机。

现在返来，瞧着阿青仓猝的模样，定是又在作妖，见不得小辈有一日安生日子的。

她这位祖母，虽不是亲生的，却也占着个沈家老夫人的名声。

半晌后，金姨娘难堪地笑笑，解释道：“是妾思虑不周，见到母亲返来竟欢畅的忘了告诉宛姐儿......”

“姐姐莫非是病得胡涂了？”沈灵香夙来得老夫人爱好，就算只是个庶女，因着自小养在老夫人底下也占了很多超出份额的好处，而那小家子气度更是学了个十成十。

夏季里衣裳厚重，她用了纱制裙衬，绣了一圈的红梅，走起路来定是一步平生花。

而客座上，一名年青墨客捧着本书看得出神。

说得好听是替大房开枝散叶，可沈林渊本来就与夫人伉俪情深，育有一儿一女，还要如何开枝散叶？不过就是想给她母亲添堵罢了。

“不知祖母返来了，宛宛迟来一步。”沈今宛莞尔一笑，堂上坐着的，可都是宿世对她有“恩”的老熟人，自当由她先打个号召。

“真是愈发猖獗了！”老夫人怒极，连手上的茶杯都扔了出去，砸在沈今宛身前。世人见状，被吓得纷繁跪了一地，偌大一个仪正堂里，只瞥见沈今宛带着两个丫环立于堂前，无半分要让步的模样。

再看她干瘪的面孔上，涂了乌黑一层粉面，用胭脂在脸上打了两个艳红色的圆圈，皱纹里夹着碎粉末，班驳得一塌胡涂，唇上更是用了素净的玫粉色，让人不忍直视。

沈老夫人发作的俄然，在场世人皆是一愣，连恨不得一头栽进书里的少年也微微侧目。

仪正堂里静得令人发慌。

统统人都吃惊地瞧着她，那一对少男少女不晓得府里的风景，金姨娘和沈灵香会不晓得吗。沈老夫人向来讲一不二，就算是她母亲也不敢不平从，更别说沈今宛畴前那副和蔼不肯惹事的性子了，本日竟没顺着长辈，还好端端地站着不跪？

待沈今宛赶到时，只闻声屋里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一派母慈子孝的气象。

乃至，三人的目光神情，都带着戏谑，直勾勾的盯着沈老夫人。

总而言之，沈今宛对她祖母好感全无，更没有一丝顾虑。

她皱了皱眉，语气无法：“走吧，去瞧瞧那老太太又要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