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灿灿,回家[第1页/共3页]
月光下,划子在江面上奔驰,船尾留下一道长长的红色水痕。
为首的将领望着远去的划子,瞋目圆睁,挥动着马鞭大喊:“给我追!”
秋千架上垂下素白绫罗,墨香四溢的书房只剩焦土。
“而那样东西,是统统罪证的本源。”
当时候她还是柳州常禄县无忧无虑的女人。
前去柳州的马车上,秦颂亭的腿上躺着宋娴晚。
父亲最后一推的力道还在肩头灼烧,那声活下去,成了永诀前,最后的话语。
十五岁的灿灿正赤着脚踩在县衙后院的青石板上。
月光在宋娴晚眼角凝成细碎的星子,顺着玉雕般的面庞滑落,渗入鸦青鬓发。
沈云蘅在被带走之时就将解药放在那里奉告了秦颂亭。
马车突然转向的刹时,宋娴晚的梦境正在崩塌。
宋娴晚的呼吸俄然短促起来,发间簪子磕在车壁上,收回清泠的响。
“这是如何一回事?”
“沈云蘅对你并非满是冒充,以是奉告了我,解药在那里。”
灿灿,我们回家。
她笑着荡向碧空,发间银铃与檐角铁马共鸣。
秦颂亭的低喝劈开浑沌。
宋娴晚看着面前的秦颂亭,泪水夺眶而出。
“大人。”
说完这话,秦颂亭顿了下,而后说道:“我要送你回柳州,取你父亲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
爹爹说他不必必然要像都城的贵女们一样学会琴棋书画。
不过每到这时,爹爹就笑着出来打圆场。
那是她的乳名。
车辕俄然重重一颠。
反倒能够更好的庇护宋娴晚。
宋娴晚还是在梦中挣扎,她的眉头紧蹙,盗汗不竭从额头排泄,打湿了鬓边的发丝。
“阿爹……阿娘……”
他轻抚着宋娴晚的脸颊,像是在回应她梦中的呼喊:“我在,别怕。”
约莫半个时候后,马车在落霞渡停下。
十五岁的少女抱着账册蜷在地窖,头顶传来木梁爆裂的噼啪声。
话音未竟,窗外骤起箭雨破空之声。
浓烟从裂缝钻出去,舔舐着她绣桂花花的裙角。
骨节清楚的手翻开靛蓝车帘,秦颂亭半张脸浸在暗影里。
父亲握着《洗冤录》从书房探头,官服补子上的白鹇沾着墨痕:“我们灿灿将来要接任常禄县令的,天然不必学那些端方。”
笑声俄然被赤色渗入。
“爹爹说了,我们柳州的女儿就该像水似的安闲!”
她做了一场繁复而烦复的梦。
秦颂亭将宋娴晚安设在船舱内,本身则站在船头,警戒地望着火线。
划子缓缓驶离岸边,马蹄声在岸边响起,追兵已然赶到。
车夫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焦心。
宋娴晚在梦中喃喃自语,秦颂亭听到她的梦话,心中一动。
倒不如在这段混乱的期间让宋娴晚成为世人眼中的一个死人。
他下认识收紧手臂,将她抱紧。
秦颂亭的手指无认识地抚过怀中人颤抖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