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抗旨不遵[第2页/共3页]

女子规端方矩地以额贴地，没有搔首弄姿，也没有尝试攀咬辩白，皇后眼底闪过对劲之色。

“既然如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日朕便为你赐婚。”

云祉又敏捷低下了头，内心一样不平静，只但愿，这张花粉过敏的脸能够让她逃过一劫。

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云祉也愣住了，以袖遮脸，好久没有转动。

裴行慎并没有第一时候答复，再次看了云祉一眼，幽深的黑眸闪过一抹沉思之色。

肤是凝脂白，眉是远山眉，她只是盈盈地站在那边，却有种与世隔断的疏离与清冷。

“臣女无状，有负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恩情，请陛下惩罚。”

但是，天子一言不发，乌黑的眸底愈发通俗得可骇。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裴行慎冷峻的面庞俄然有了一丝颠簸，目光不经意地朝中间的秀女扫去，眼底闪过一抹沉思。

故而皇后不敢做得过分度，便开口得救道：“陛下，云氏也是偶然之失，您便饶了她这一次吧。”

云祉合手伸谢，借着广袖讳饰容颜，缓缓退回队末。

是秀女册子放在案桌上的声音，明显再平常不过了，却让世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连呼气都变得轻浅了。

天子身边的寺人总管立马呵叱：“大胆云氏，竟敢抗旨不遵！”

裴行慎下认识地搓了搓虎口已经淡去的咬痕，垂下了眼睑：“并无。”

“陛下，这便是本年的落第秀女了。只因陛下勤于政事，本年只略选了一些良家子。剩下的秀女虽未当选，但不缺王谢闺女，配征北将军也是使得的。”

皇后眉心一跳，立马给天子解惑：“陛下健忘了？前几日殿选，礼部侍郎之女云氏落水传染了风寒，报了病退的。”

天子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已经规复了方才的刻毒与霸气，他没有答复皇后的题目，而是看向了裴行慎。

“云氏女安在？”

女子缓缓放下广袖，那韵致天成的面貌仿佛刷洗过的水墨画，一帧帧地清楚起来。

明显是君臣家常，云祉却发觉到暗潮涌动，呼吸更加轻浅了。

云祉垂下眼眸，面无神采地跟着秀女踏入殿内。

“既然皇后讨情，朕便饶了你此次。起来吧。”

殿内俄然堕入一片死寂。

他又摸了摸虎口的咬痕。

而此女声音不疾不徐，未见慌乱和严峻，在此情此景之下，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啪。

云祉又回到了殿中：“陛下恕罪，臣女体寒气虚，本日不慎患上了风疹，面庞不雅，惊骇着圣驾，故而不敢面圣。”

天子轻笑，顺手翻动着秀女册子，指尖在一个名字前顿了顿，微微蹙起了眉头。

“云氏，你可知罪？”

“不必，比年交战过分劳民伤财，灭突厥并不急于一时。裴爱卿，你长年戍边在外，也该留守京都，承欢膝下了。”泰安帝叩了叩御案，声音温暖道：“这也是你爹武安侯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