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雪暖衾香[第2页/共3页]

"乏了？"话音未落，他便被戟颂拽着衣带跌进鹅羽枕堆，她发间沾着的半融雪粒，现在正顺着他的颈线蜿蜒成春溪，漫过那些年深埋在战甲下的和顺皱褶。

"别动..."他的指腹隔着鲛绡抚过她跳动的颈脉，唇齿厮磨的力度仿若拆解缠枝玉禁步的金丝，每一道齿痕都切确落在旧年箭伤结痂的褶皱里。

月瞧见她这纤细的行动，心底悄悄出现波纹，不自发唇角上扬，透暴露一抹满含宠溺的含笑。他悄悄握住她的手，那掌心的温度带着不容顺从的和顺，将她的手心贴在本身脸上，像是在通报着无声的爱意。

戟颂一颤，正欲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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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固衾被间滑落的丝绦，勾连着月白衣衿上松烟墨绣的竹纹。

“本想给你倒杯热茶的……”戟颂有些心虚地看向地上已经破裂的茶壶和茶杯，“但是……茶杯被我捏碎了，然后桌子也坏了，桌子上面的……茶壶，掉在地上，也碎了……”

“嗯。”戟颂有些心虚，眼神闪动了几下，得亏现在大小是个将军，要不然这家里的开支可花不起。

每一个吻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密意，似是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青瓷香炉漏出的暖雾俄然打了个旋，缠住她突然抓紧锦褥的指尖。当檐角铜铃被夜风惊扰时，他刚好用舌尖卷走她睫毛上摇摇欲坠的碎光，而窗外那树白梅，正簌簌抖落浑身星子。

他的呼吸温热，悄悄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雕花铜炉里的银骨炭哔啵作响，暖光透过杏花纱帘，在戟颂颤抖的睫羽上投下碎金流苏。

“……笨伯。”戟颂脸上发烫。

"呵……又肇事了？"尾音未落便俯身含住她欲辩白的唇，夜露浸润过的指尖游走过发烫的耳廓，惹得她下认识瑟缩。可这个吻却像初春的溪水，渐渐化开了她眼底的薄霜。

他见过她在大怒之下的残暴模样，乃至切身经历过几次被她重伤的险境。但现在他还是毫无芥蒂地朝她走来，低头吻上她的唇，温润的触感在她的唇瓣之间缓缓氲开。

他的眼中唯有她，满心都是爱意。

月躺到戟颂中间，戟颂侧过身来问道：“如何了？”

"没干系……" 温热的吐息呵开她紧抿的唇，帐上并蒂莲的影子俄然漾开波纹，与青瓷梅瓶里斜倚的腊梅暗香缠绕。

指尖抚过她腰间绷带时，像触碰新结的冰层下第一尾复苏的游鱼。

月微微地摇了点头。

他的头上和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藐小的雪花夹在他的发丝之间，披发着晶莹的亮光。

可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地上破裂的茶杯，她的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又怯生生地缩了归去。

“那就做吧。”戟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