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是皇后害了二皇子[第2页/共3页]

“恰是。郭公公身有恶疾，多年未见好，眼下怕是……”

他一身旧衣，穿戴整齐。

“陛下会补齐质料，多一块少一块，到时候底子没工夫查。”

破裂的砖块散落地上，横在院中各处，年幼的裴克己固执地一块块拾起。

刺耳的抱怨和群情声不期然地钻入裴克己耳畔。

你们教我要朴重，不成行害人事，可这宫闱深深，何尝轻易。

裴克己的心被愤激填满，“他们怎能够如许对母亲……”

副官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郭通达听清。

“掖庭出了甚么事？”

母亲捂住了他的眼睛，“乖乖回屋里，明天都别出来了，明天就会好的。”

只见郭公公神采灰败，仿佛已耗尽了最后一丝活力，躺在那张狭小的小床上。

“虽说要拆下点质料为凤鸾宫那位建个新的，不过耗费不免。”

“嗯。剩下一半砸了吧，早些出工。”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裴克己内心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那些工匠没工夫理睬小孩子的话，头也不抬地持续做工，没看他一个正眼。

他只见过母亲两次落泪，一次是那日，一次是她分开时。

郭通达的日记里，这一页记得满满铛铛。

忆起往昔，母亲曾牵着他在院中那洁白如雪的亭子下乘凉。

“罢了……”

这日，昭阳殿院中涌入很多人，他们面带愠色，技艺利落。

裴克己缓缓昂首，母亲的神采，在他的回想里早已恍惚不清。

“这是母亲的宿命。”

他模糊记得，母亲说了一句话：“克己长大了…真好。”

“不，不可，明天不会好的。”

他悄悄点头，“郭公公当年在昭阳殿当差好久，本王去送他一程。”

“好孩子，听话，别畴昔。”

世人强打起几分笑容，顺着他们目光看去，那间小屋门楣低矮，空间逼仄。

“汉白玉建起来难，拆起来更难，这两趟工我都轮上了。”

副官闻言，转头看向裴克己，“殿下，您有何筹算？”

自记事起，裴克己就看着母妃长住那豪华的昭阳殿。

他紧紧拽着母妃的衣袖，想把身子藏到她后边。

裴克己半信半疑，“真的吗？”

裴克己目睹回想在瞬息间被砸毁，心中一股打动差遣着他往那处跑。

母亲只是和顺地笑着，轻声解释：“傻孩子，这是你父皇造的。”

缝着绢花的宫女神采戚戚：“奴们深知宫中忌讳诸多。白幡素布，皆不成吊挂。能让公公走得面子些，只好做些小物件，抬出去时放上……”

孩子不孝，不能连绵郭家，还背弃了教诲，犯下错事。

未果，他缓缓开口：“殿下，可否给老奴一个机遇赎罪？当年势记实在册，老奴情愿呈上…”

等返来时，殿中本来凉亭的位置，徒留一个刺眼的深坑，昭告着这曾经不是一片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