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红叶先生[第2页/共5页]

红叶先生踱步到窗前，目光深沉：“你们想想，就这些黑衣人的技艺，绝非一朝一夕能练就，浅显江湖门派没这等资本与本事。我揣摩着，能培养出这般技艺的，极有能够是朝中权势。朝堂手握重权，要集结顶尖的教头、充沛的赋税来练习死士，并驳诘事。”

这几日，李昂如同惊弓之鸟，时候紧绷着神经。夜幕覆盖时，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像是窗棂被夜风吹得轻晃，或是老鼠在屋梁上奔窜，他都会刹时惊醒，手前提反射般按上剑柄，寒芒在黑暗里一闪，待看清并无非常，才又缓缓躺下，却再也难以入眠。白日里身处红叶斋，他也坐立不安，眼睛时不时像受了惊的兔子，敏捷瞟向门窗，脑海中不竭闪现黑衣人鬼怪般的身影，就怕那群奥秘莫测的家伙会毫无征象地现身偷袭。

堂前的几个伴计，身着素布麻衣，面上带着俭朴浑厚的笑容，看似浅显至极，实则身负通报各路谍报的重担。他们佯装繁忙地擦拭着桌椅、清算着柜台上的杂物，眼神却时候留意着收支的江湖客。一旦瞧见熟面孔，便不着陈迹地靠近，趁着擦肩而过的刹时，手指矫捷一翻，或是一张小纸条，或是一枚精美信物，就这般悄无声气地完成交代。角落里的信鸽笼，是谍报来往的“空中驿站”，偶尔传出咕咕声，几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落，新的谍报跟着振翅声纷至沓来。伴计取下信鸽腿上的竹筒，又谙练地换上新的纸条，放飞鸽子，整套行动行云流水，在喧闹中储藏着严峻的律动。

慕容晨阳瞪大了眼睛：“朝中权势？可我们与朝堂素无干系，他们为何要对于李昂呢，还对这封信穷追不舍？”红叶先生微微感喟：“江湖虽大，却也只是这天下的一隅。朝堂局势庞大，好处纷争不竭，或许李昂偶然间撞破了某些朝中权势企图介入江湖的诡计，才引火烧身。”

慕容晨阳咬着嘴唇，恨恨道：“不管是谁，敢伤阿福，威胁爹爹，定要让他们支出惨痛代价！”她手上不自发减轻了力道，差点扯破一页纸，又赶快松开，心疼地抚平褶皱，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满腔肝火在胸腔熊熊燃烧。

俄然，红叶先内行指停在一处，眼神骤亮，刚要开口，却又听内里一阵动乱。本来是两个江湖客起了争论，为着一桩买卖谍报的真假争得面红耳赤。锋利的叫骂声突破了室内紧绷的沉寂，红叶先生无法叹口气，唤伴计去调剂，这一打岔，刚抓住的思路好似断了线的鹞子。待内里温馨下来，再转头看那卷宗，竟一时接不上方才的线索，急得慕容晨阳直顿脚，她内心抓狂，恨不得把这些卷宗都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