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史家庄[第1页/共3页]

次日凌晨，天气还未大亮，姜齐便被一阵浓烈的药味熏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必是王进正在给老母亲熬药。

“你这男人好不利落！” 史进顿时有些愤怒，大声说道，“莫非是看不起我史进？”

姜齐见状，也不再多劝。有些事理，非得切身经历才气明白，他也只能静待局势生长。

史老太公道：“还望客长能教小儿，也好让他晓得内里凶恶，晓得些进退。。”

姜齐稳稳地接在手中，看着史进，只是浅笑，却并不脱手。

史进哪能忍耐这般挑衅，手中哨棒高高举起，兜头就朝着姜齐劈了下去，势大力沉。

门房瞧了瞧面色不佳的老太太，谨慎地问道：“这病可感染？如果感染，小的可不敢放各位进庄子。”

姜齐望着王进，心中感慨万千，一句台词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俗世大水，站得住脚已经是千难万难，在这个有志难伸，万事难成的年初，想出人头地恐怕比登天还难！”

太公赶紧摆手，驯良地说：“客人莫要多礼，你们一起驰驱，辛苦劳累，快坐下歇歇。”

“小郎君但是深藏不露啊！” 王进笑着感慨，“这天下读书人如果都有小郎君这般技艺，那些厮杀汉哪另有活路？”

“只可惜了洒家这身本领！” 王进苦笑着点头，眼中尽是落寞，“再议再议吧！事情究竟如何生长，还得看王某本身的造化。”

“这有啥难的，您几位稍等半晌，小的这就去回禀太公。” 门房利落应下，回身快步拜别。

王进一起沉默不语，满心的愁绪如同沉甸甸的铅块，压在心头。直至史家庄外，他才长叹一声，似是要将满心的不甘与无法都跟着这口气吐出。

廊下俄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喝采，差点把姜齐吓得岔了气。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郎光着上身，袖子系在腰间，身上刺着一条威风凛冽的青龙，银盘似的面皮，约莫十八九岁，手持棍棒，立在那边，双眼放光，紧紧盯着姜齐。

“好工夫！”

他先是打了一套太极拳，行动行云流水，缓缓活动开一夜未动的肌肉经络；接着又练起八极拳，拳风凌厉，虎虎生风，每一招每一式都尽显力量与气势；最后，他打起八段锦，调剂呼吸，让身材达到最好状况。

世人走进厅堂，借着摇摆的烛火，只见史老太公年近六旬，须发皆白，头戴遮尘暖帽，身穿直缝宽衫，腰系皂丝绦，足穿熟皮靴，精力矍铄，一派父老风采。

王进一愣，先是看了眼姜齐，又将目光投向史进，最后落在院子中那断成两截的哨棒上。

“你此人，又是这般多礼！” 史进丢动手中半截哨棒，脸上不但没有活力，反而一脸忧色，“兄弟也是有真本领的，何必这般婆婆妈妈不痛快！你既然赢了我，便是有真工夫，不知可否传授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