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果转轮回[第1页/共2页]

"藏风不藏怨，聚气先聚德。"师父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仿佛穿越了三百年的时空。我闭上眼，脑海中闪现出阿谁雨夜：师父将镇龙玉琮塞入妊妇腹中，那妇人青布鞋上的破洞，与现在伸直在墓室角落的二狗娘脚上的如出一辙。火焰中的妊妇俄然转过甚来，脖颈窜改的角度超出了活人的极限，她的声音冰冷砭骨："林氏小儿，可识得本身的业障？"

我感遭到一股暖和的力量从地底涌上来，顺着脚底伸展至满身，仿佛在洗涤我身上的业障。二狗的身材逐步规复安静，他的呼吸变得安稳，眼神中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腐败。他走到我面前，轻声说道："林哥，此次...我们终究告结束。"

二狗的后背俄然闪现出《撼龙经》的刺青，青玄色的墨迹如同活蛇般活动，缓缓钻上天脉。他的身材微微颤抖，额头上排泄豆大的汗珠，呼吸变得短促而混乱。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墓顶时，他脚踝的鳞片纹身已伸展成完整的龙尾图样，皮肤大要泛着金属般的光芒。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诵出《葬经》首句："气乘风则散..."声音在墓室中回荡，仿佛带着某种奥秘的力量。陷落的高速公路废墟中，嫩绿的茶芽钻出空中，朝气勃勃。二狗从血泊中站起，褪下的皮肤在风中碎成纸钱，随风飘散。他重生出的瞳孔泛着龙类特有的金芒，指尖轻触处，汉白玉碑上的"藏风"二字排泄清泉，清澈的水流顺着碑面缓缓流下。

戌时，墓室内的四十九盏长明灯倏然同时燃起，灯焰窜起三尺青芒，将全部墓室映照得如同白天。二狗盘坐在紫微垣星图中心，退色的军裤下摆微微卷起，暴露他娘亲手绣的并蒂莲。那莲花的丝线里掺着当年镇墓兽眸子研磨的夜明珠粉，在青芒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微光。我站在一旁，手腕上的伤口仍在滴血，鲜红的血液缓缓注入人鱼膏中，火焰随之摇摆，垂垂闪现出师父的残影——他的面庞被龙鳞覆盖，眼神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惨。

师父的幻影在强光中垂垂消逝，消逝前的最后一刻，他将半块玉琮按入我的眉心。剧痛刹时囊括满身，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脑海中搅动。三百年来的影象如地泉喷涌，一幕幕场景在我面前闪现：本来我才是当年阿谁被塞入玉琮的胎儿，借母体接受十万冤魂的谩骂转世。我感遭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仿佛全部六合都压在了我的肩头。

我笑了笑，没有答复。安稳日子，或许是我们这些背负着业障的人永久没法真正具有的期望。但起码，我们终究找到了答案，也终究有了面对将来的勇气。

我心头一颤，喉咙里出现一股腥甜，仿佛有甚么东西在胸腔中翻涌。俄然，高速公路方向传来一声闷雷般的陷落声，空中狠恶震惊，墓室内的长明灯也随之摇摆。裂缝中喷涌出十万枚厌胜钱，铜钱孔洞穿过山风，奏出《安魂曲》的调子。那声音悠远而悲惨，仿佛在诉说着无数冤魂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