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秤骨婴啼[第1页/共3页]

食道壁俄然狠恶收缩，如同一双无情的大手，将我挤进胃囊。胃囊里，堆满了未消化的青铜法器，浸泡在酸液里的罗盘指针，正幽幽地指向我的眉心，仿佛在预示着我的运气。胃壁上，闪现解缆光的头绪，细心看去，竟是一幅微缩版的长三角水系图，而太湖的位置，嵌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那心脏仿佛在诉说着这个险恶诡计的核心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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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青铜秤杆，如同恶魔的利刃，从我的静脉处高耸地刺出，秤杆末端，挂着一颗跳动的金属心脏，那心脏闪动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奥妙。此时，上海火车站的月台在如注的雨中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1923 年的蒸汽机车，喷吐出混着纸灰的浓烟，那浓烟如乌云般满盈，将全部月台覆盖在一片阴沉当中。

“终究比及主砝码觉醒。”他的声音如同从地底传来，冰冷而又充满着等候。话音刚落，他身边的皮箱主动翻开，那只翡翠骷髅像是被某种奥秘力量牵引，缓缓飘到半空。我一眼便认出，那颅骨囟门处的七星钉痕，竟和爷爷临终前额头的伤痕一模一样，这惊人的类似，让我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和惊骇。

“时候到了。”J.W. 先生的身材，如同一堆破裂的金箔，在空中敏捷拼成八卦阵图。而翡翠骷髅的囟门，俄然开裂，钻出一只青铜手掌，掌心的铜钱瞳孔正猖獗地扭转着，仿佛在开启一扇通往天国的大门。

婴儿的舌苔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仿佛是监禁生命的桎梏。我艰巨地爬过会厌软骨，黏液里，浮出爷爷的日记残页：“甲子年七月十五，于黄浦江底换回孙儿一魂，以七星钉封于...”前面的笔迹，被胆汁腐蚀得恍惚不清，但页脚粘着一片翡翠碎屑，与 J.W. 先生的戒指质地不异，这仿佛是解开谜团的关头线索。

此时，青铜秤杆仿佛有了本身的生命，俄然缠住我的腰，用力将我拽向肉山的核心。在坠入婴儿口腔的顷刻，我终究看清了本相——所谓的五鬼运财局，不过是饲喂这个时空怪胎的奶瓶。每个阵眼，都是运送险恶力量的喂食管，而每个风海军，都沦为了代乳娘，为这个可骇的诡计，源源不竭地供应着营养。

我下认识地抓住那只青铜手，就在这一刹时，整座上海的时候轴俄然如画卷般展开。外滩海关大楼的钟表零件，如暴雨般纷繁坠落，砸在街道上，刹时变成爬动的金蚕，仿佛是时候的残骸在痛苦挣扎。南京路的霓虹招牌，排泄黑血，那黑血如溪流般，源源不竭地涌向我的秤杆，仿佛是这座都会在流淌着痛苦的泪水。

“当期八十年，连本带利...”朝奉的算珠，俄然变成一颗颗人牙，那声音仿佛来自天国的宣判，“...该收你整副骨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