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宫呼吸[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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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去扶她，掌心触到她后背的刹时摸到一片潮湿。她的银质镊子还夹着那片碎布，朱砂画的镇墓兽在强光下开端渗血——不，是那些头发编织的锁链在爬动！乌黑的发丝正像蚯蚓般钻出布片，有几根已经缠上她的镊子尖。

我的手电筒光圈在墓道砖墙上抖出细碎光斑，陈九章蹲在盗洞边沿的剪影象只弓背的老猫。他手里那面家传的青铜罗盘俄然"咔"地一声裂开道细纹，盘面铜锈簌簌掉落，暴露底下"天池通幽冥"五个篆字。

腐臭味混着某种奇特的香气涌进鼻腔。我抹了把脸上的盗汗，手电筒扫过墓道顶部的壁画——十二个赤身少女被铁链锁在青铜柱上，她们的脚踝系着玉铃，皮肤正在被手持骨刀的巫师缓缓剥下。最骇人的是那些少女的脸，竟与林素衣有七分类似！

我抡起探铲砸向东南角的墓砖，虎口被震得发麻。第三下时砖墙轰然开裂，暴露个青铜簋的蟠螭纹盖。盖子翻开的刹时，寒雾裹着鱼腥味劈面而来。林素衣用簪子挑开覆盖其上的丝绸，俄然倒吸寒气——七条玉雕的鮯鮯鱼首尾相衔，鱼眼里嵌着的夜明珠正幽幽泛绿。

"打星位！"林素衣俄然指着壁画上的星图大喊。我这才发明石俑挪动的轨迹竟与壁画的二十八宿暗合。陈九章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罗盘上，磁针俄然定住指向壁危宿方位。

陈九章俄然猛扯我的衣袖。他手里的罗盘现在倒转过来，磁针直直指向我们身后的暗中。两尊石俑不知何时呈现在墓道绝顶，青铜戈刃上还滴着黏液，在砖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

"谨慎！"她发展半步，象牙簪子上的玉蝉撞在青砖上叮当作响。这位考古队的女博士总爱用簪子绾发，现在碎发被盗汗黏在惨白的脖颈上，像爬着几条黑蜈蚣。

"师兄，这地界不对劲。"他食指抹过罗盘边沿的铜绿，指尖立即沁出血珠，"你看磁针——"

"放手！"我挥刀斩断发丝的顷刻，盗洞深处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陈九章俄然揪住我的后领今后拽，我们三人跌作一团滚进墓道拐角。本来蹲着的处所，一块刻着贪吃纹的墓砖正插在泥地里嗡嗡震颤。

"这不是浅显的殉葬..."林素衣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薄荷糖的清冷，"你们看她们颈后的朱砂印，这是周王室给河伯献新娘的'沉璧礼'。"

"河伯结婚要备七牲..."她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铠甲碰撞的巨响。将军俑眼窝里的鬼火俄然暴涨，青铜戈劈下的气浪削断我几根头发。陈九章的道袍下摆被戈风扯破，暴露内衬缝着的黄符纸。

"坎水位陷，巽宫风凶。"他颤抖着从褡裢里取出一串五帝钱，"得用离火破局！"铜钱刚摆成三角，墓道里俄然卷起阴风。林素衣的簪子被吹落在地，玉蝉竟本身振动翅膀，收回锋利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