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镜影迷踪[第1页/共2页]

铜镜俄然出现波纹。镜中的"陈青崖"咧嘴一笑，伸手穿透镜面抓住他的手腕。实在的触感从皮肤传来，那清楚是具血肉之躯。陈青崖反扣对方脉门，却摸到与本身完整不异的伤疤。

"周锦书！"陈青崖俄然喊出这个名字。镜面回声炸裂，无数碎片悬浮空中，每片都映出分歧的严法场景。少女的惨叫在碎片间折射，终究会聚成震耳欲聋的龙吟。

铜镜裂成八瓣时，陈青崖嗅到了腐坏的桂花头油味。

"乾坤倒转！"他咬破中指在掌心画出太极图，拍向空中的顷刻，整片松柏林俄然翻折。天空与大地像被无形的手半数，陈青崖在失重中瞥见周家人化作纸片飘落，女鬼的襦裙绽放赤色牡丹。

女鬼俄然化作青龙虚影。陈青崖跃上龙首，抓住逆鳞稳住身形。他们在镜界迷宫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的镜子接连爆裂，每个碎片都收回濒死的尖叫。当最后一面铜镜破裂时，陈青崖瞥见实际天下中的本身正躺在阴阳井边，七窍不竭涌出玄色砂砾。

女鬼的抽泣声从镜中传来。陈青崖并指划过镜面，鲜血在铜镜上画出符咒。波纹再次荡开时，他瞥见民国二十三年的枕霞居：穿门生装的少女被拖向祠堂，手腕上的龙形胎记正在渗血。七个喇嘛围坐成圈，往她天灵盖钉入刻满梵文的骨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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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的灵魂俄然从犀角簪中冲出，在半空燃成金色火把。火光中闪现出七星钉魂阵的全貌——七根铜钉别离钉着周锦书的七魄，而天枢位的阵眼，鲜明是陈青崖现在站立的位置。

女鬼的身影在龙吟中凝实。她的嫁衣已完整染成赤色，发间别着的犀角簪恰是封印阿七灵魂那支。"陈先生看够了么？"她指尖轻点，碎片立即化作利刃袭向陈青崖，"看了周家的奥妙，但是要留下眼睛的。"

当眩晕感减退时，陈青崖发明本身跪在戏台中心。面前立着面等人高的铜镜，镜框雕着交尾的蛟龙，龙眼镶嵌的夜明珠正往下滴落血泪。最诡异的是，镜中映出的他穿戴民国长衫，胸前挂着枚怀表——恰是王老板家传的那块。

陈青崖扯断衣衿缠停止掌，蘸血在虚空画出五雷符。电光炸响的顷刻，他瞥见镜中天下的本相——无数青铜镜构成蜂巢般的布局，每面镜子里都困着个陈青崖的复制体。他们有的衰老如耄耋，有的只剩森森白骨，统统复制体都在反复同一句话："快逃！"

"归去！"青龙将他甩向井口，"记着，子时三刻的井水能照见......"话音未落，井底俄然伸出无数苍赤手臂抓住陈青崖脚踝。他最后瞥见的，是周锦书被青铜锁链拖入镜海深处的画面。

周家老者龙头杖点地的刹时，十八盏青铜魂灯同时亮起。女鬼腕间的龙鳞俄然倒竖，扎进皮肉排泄青金色血珠。陈青崖甩出墨斗线缠住比来的古松，线绳却在触及树干的顷刻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