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断碑残谶[第1页/共2页]

我下认识地摩挲着碑面的裂纹，指尖俄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裂纹中生出无数红丝，如藐小的蛇般，顺着我的血管敏捷向小臂伸展。与此同时，供桌上的祖宗牌位像是被一股奥秘的力量操控，齐齐转向东方。紧接着，最末位的灵牌“啪”的一声裂开，掉出一把青铜卦签。

卦签共有九支，每一支都刻着分歧的凶煞纹，披发着一股陈腐而奥秘的气味。当签筒触碰到残碑的刹时，那些红丝像是被扑灭的导火索，俄然暴起，在空中交叉成赤色的卦辞：

亡魂泣血诉冤长。

在那诡异的槐树下经历惊魂一幕后，我满心惶然，攥着沾满树液的铜匣，脚步踉跄地闯进祠堂。刚一踏入，一阵阴寒之气劈面而来，供桌上的长明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顷刻间，全部祠堂堕入一片暗中。

这诡异的卦辞，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激烈的不安。还没等我弄清楚这统统究竟是如何回事，祠堂空中俄然开端陷落，我脚下一滑，抱着残碑跌入墓道。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劈面而来，熏得我几近堵塞。墓墙上的长明灯像是被某种奥秘力量唤醒，逐次自燃，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墓道，也照出了墓墙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壁画。

碑碎魂消咒始成。

需向地脉借阴阳。”

“碑断东南气已伤，

借着微小的月光，我细心研读碑文，上面记录着一段骇人听闻的旧事。康熙四十七年，徐家因私改河道冒犯龙颜，犯下弥天大罪。族长无法之下，被迫在祖坟立下“赎罪碑”，但愿以此停歇天怒。但是，碑成之日，一道惊雷劈向坟茔，执笔的风海军当场口吐鲜血，断气身亡。那惨烈的场景，虽已时隔多年，却仿佛近在面前。

月光艰巨地从窗棂斜射出去，在青砖地上映出一个奇特的图案。我定睛一看，心头猛地一震，那清楚是《连山易》中意味死局的“地火明夷”卦象。这卦象的呈现，仿佛是运气收回的不祥警告，让我本就慌乱的心更加忐忑不安。

“九代血脉养阴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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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上，闪现出徐家人历代的死状，溺毙、焚身、裂颅……每一幅画面都充满了血腥与可骇。而在最后一幅画中，先祖跪在龙脉断口处，正将某种活物塞进本身胸腔，那扭曲的面庞和绝望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画中是一片各处焦土的荒凉之地，三百年前的徐家祖坟正在崩塌。我亲眼瞥见风海军将青铜匕首刺入族长心口，鲜血如泉涌般喷溅在赎罪碑上。碑文在血光中扭曲重组，终究变成一首从未见过的谶诗：

卦签在我的怀中俄然变得滚烫，仿佛要将我的胸膛灼伤。我慌乱当中抽出一支，用力掷向壁画。就在签文“地火焚身”亮起的刹时，不成思议的事情产生了。画中人物竟然缓缓转头，暴露狰狞的奸笑，伸出的手臂穿透墙面，一把将我拽进了画中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