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铜铃惊魂局[第1页/共2页]

话音未落，东南角铜铃俄然炸裂。我怀里的罗盘磁针疯转，天池中的子午线竟排泄暗红血珠。空中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青石板裂缝里涌出黑雾，模糊可见白骨嶙峋的手爪。

"能看出惊魂局，还算读过几本书。"老者袖袍轻挥，七盏油灯次第亮起，在天井青石上勾出北斗形状，"可惜空有眼力，不识地脉深浅。"

最后一笔符咒落下时，地下传来某种巨物折断的脆响。七盏油灯同时燃烧，月光重新洒满天井。我瘫坐在地，发明罗盘天池中的血珠已凝成北斗七星状。

我摸出贴身藏着的残破书册，封皮上《青囊奥语》四个篆字已恍惚不清。这是三年前在歙县鬼市用家传歙砚换来的，当时那摊主说此书能观山望气，谁料内里尽是些支离破裂的口诀。

沙哑的嗓音惊得我几乎摔了罗盘。回身望去，青砖影壁前不知何时立着个灰袍老者，三绺长须沾着夜露，腰间黄铜铃铛纹丝不动。最奇的是他左手托着的油灯，豆大火苗竟在风雨中凝成青碧色，映得满地青苔泛着磷光。

"这...这是镇宅的七星倒悬灯？"我盯着灯盏上北斗纹样，俄然想起《雪心赋》里的记录，"前辈莫非在布铜铃惊魂局？"

"天罡指处有雷霆，便向此中役六丁。若解其中些子诀，信知造化掌中生..."

朱砂点破阴阳界，一点灵光万劫空

老者接过残卷，枯瘦的手指抚过某页残破的星图："难怪能识得惊魂局，这是唐朝杨公留下的《天玉经》残篇。"他俄然抓住我的手腕，三指扣在太渊穴上，"你可知方才如果画错半笔，现在已成地煞噬魂的祭品？"

"小友既然来了，何不点灯说话？"

（风水诗节选）

我至今记得光绪二十三年阿谁寒露的夜晚。

夜风卷着枯叶掠过脚边，我这才看清老者灰袍下摆沾着暗红血迹，那色彩竟与罗盘中的血珠普通无二。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子时到了。

"地煞冲宫！"老者甩出七枚铜钱钉入北斗方位，黄铜铃铛收回龙吟般的颤音，"取你左袖中的朱砂，兑寅时雨水画离火符！"

老者眼中精芒一闪，油灯忽地腾起三尺焰光。七枚铜铃无风主动，方位暗合二十八宿中鬼金羊星位。我仓猝退后两步，袖中备好的五帝钱叮当乱响——这是赶上真正的形法派传人了。

铜铃惊破地府风，北斗倒悬镇幽宫

我手忙脚乱翻出朱砂瓶，指尖颤抖着在青石上勾画符咒。黑雾触到符文的刹时腾起蓝焰，凄厉尖啸震得瓦片簌簌坠落。老者踏着禹步绕灯而行，口中诵诀声与铜铃共鸣：

"彻夜子时地脉移位，你偏要闯这积阴之地。"老者收起铜铃，灯焰映出他眉间深深的悬针纹，"说吧，为何偷学形法派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