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阴司宴[第2页/共3页]

杜九畹忙问：“娘子，你可算醒了，方才到底去了那边？”

"儿啊——"王氏俄然拖长调子，浑浊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房梁，"这雕花怎的缺了个角？"

老婆病恹恹地靠在床头，勉强扯出一丝浅笑，轻声说道：“你且去吧，只是莫要贪酒，早些返来。”

杜九畹看着老婆，心中迷惑更重，可老婆的病情几次，他也只能将信将疑。

杜九畹急得拽住老婆衣袖："这...这如何使得？"

"你当阴司是龙潭虎穴？"王氏翻了个白眼，调子又变成老翁的浑厚，"不过是东街王屠户家摆流水席的阵仗！"话音未落，她俄然软倒在地，额角磕在脚踏上肿起青包。

三天时候转眼即逝，这日，杜九畹陪着老婆在院子里晒太阳，两人有说有笑。俄然，老婆的眼神一变，瞪大眼睛说道：“你这媳妇真是贪婪，前次见了我的银子就动歪心机。不过念在你们贫寒，我也不计算了。现在要带她去帮手筹办宴席，不必担忧。”

杜九畹应了一声，回身正要出门，却瞥见老婆神情有些非常。她眼神恍忽，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和旁人说话。杜九畹内心一紧，忙走到床边，体贴肠问：“娘子，你这是如何了？但是病情又减轻了？”

"胡涂羔子！"王氏猛地坐直身子，枯黄的手指戳向他眉心，"连你爹都认不得了？"话音未落，外间传来小厮的惊呼，原是晾在竹竿上的孝服无风主动，哗啦啦翻卷如白蝶乱舞。

"娘子且放心歇着，我去去就回。"杜九畹将檀木簪插进方巾，忽听得身后传来"咔嗒"一声。转头望去，王氏正用指甲抠着床头的黄杨木雕，那原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百子千孙图。

“哼！”老婆冷哼一声，“我特地为你媳妇的事返来，你倒抱怨起我来了？你媳妇本来阳寿已尽，有四个阴差要来勾魂，领头的叫张怀玉。我好说歹说，各式要求，才让他们承诺脱期些光阴。现在需求筹办些纸钱办理，你从速去烧给他们，莫要误了大事！”

杜九畹不敢担搁，赶快叮咛丫环去筹办纸钱，本身则在门外的空位上，遵循父亲的叮咛，将纸钱扑灭。看着那腾跃的火苗和飞舞的纸灰，杜九畹心中五味杂陈，半信半疑。

杜九畹一听，赶紧摆手：“父亲，阴阳两界有别，活人如何能去筹办阳间的宴席？还望父亲谅解我伉俪二人，此事千万不成啊。”

“哎，本日但是重阳节，我那几位老友相邀去插手茱萸会，定是少不了好酒好菜，另有诗词唱和，这般热烈我可不能错过。”杜九畹一边对着铜镜清算本身的秀才巾，一边眉飞色舞地跟躺在床上的老婆念叨着。

再醒来已是鸡鸣时分。王氏揉着额角直嚷饿，连喝三碗粟米粥才咂着嘴说："爹带我去个琉璃顶的大厨房，两个穿深青比甲的妇人切菜，那萝卜丝儿切得能穿针眼！"她俄然抬高声音，"你猜那宴席摆的甚么？翡翠白菜垒得比佛塔还高，红烧肉颤巍巍堆成小山——爹说阳间就爱个满盘满碗的吉利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