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母子相认[第1页/共2页]

所幸他习武的资质卓绝，且作为齐天麟的时候偶尔发疯暴起，是以这副久不经练的身子很快便风俗了武功招式，虽一时半会儿回不到上辈子的顶峰武力，但趁着禁军交班的空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大殿，还是能做到的。

但卫晏洵耍赖皮：“不算不算，焉知母后说的是‘洵儿’还是‘荨儿’。”

佛殿深广，又是沉寂时分，沙哑的声音在藻井之下转了几个来回，清楚地传入耳中，如同鬼泣。

卫晏洵安抚住她：“孩儿还不晓得，母后，正因为如此，孩儿还不能回到您身边。”

“那你为何现在才返来？”

这一世，再盘曲多艰又如何，落空身份职位又如何，他的父皇还在，他的母后还在！

“是我！”

成王放言，只要他自断一臂，缴械投降，方能饶她们性命。但周皇后刚烈非常，为了不成为他的软肋，决然决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血溅三尺。

这句话成了卫晏洵幼年的糗事，也成了他们母子间或会提起的一个笑话。

周皇后顿时激愤，拳头抖如筛糠：“谁？！是谁做的？母后毫不饶他！”

周皇后渐渐收了泪，怜子之情如洪潮奔涌，撞荡着气度，她问道：“洵儿，你当年势实产生了甚么？你快奉告母后，这些年你都在那里？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温热的，新鲜的，实实在在的，不是一碰就幻灭的。

毕竟是卫晏洵先缓过来，他搂着母亲，悄悄拍抚，小声安抚着。

“洵儿！”

周皇后怔怔盯看着，卫晏洵撕掉额头的假皮，暴露那点鲜红欲滴，颤着声说道：

他句句在理，便是周皇后的娘家周家，现在也一心要搀扶十一皇子了。为政者，最忌讳扭捏不定，周皇后也没法一口咬定，本身的亲哥哥会放弃十一皇子，转而支撑她离散多年的亲儿子。

周皇后眼睛缓缓睁大，泪液从眼底越蓄越多，直至包住了整双眼，恍惚了视野。

但周皇后不惧鬼怪，丧子以后她再也不惧鬼怪。她身子先是一僵，然后摆布傲视，最后缓缓地，转过了头。

两人隔着相互的存亡，两世的悲欢，痛苦与欣喜交杂，哭作一团。

那一幕，成了他的心魔。

卫晏洵道：“孩儿亦舍不得母后，但我离京多年，在这里没有任何根底和权势，冒然返来，如何与人对抗，更枉谈查出害我的真凶。”

对于母厥后讲，他是亡子死而复活；而母后于他，何尝不是死而复活，失而复得！

周皇后丧子后便再未开颜，也不爱说话，彻夜为死去的孩儿念佛祈福时，也不肯身边有人，全数屏退得一干二净。

“是洵儿，是能说能笑、还能上蹿下跳的洵儿，不是好吃好睡、只会喵喵叫的荨儿。”

卫晏洵从她身后渐渐走近，只感觉阿谁背影肥胖得令他陌生，沧桑得令贰心冷。

他影象中的母后，明显是像国色牡丹普通雍容华贵、风韵绰约的，可面前之人，却像将谢未谢的暮春之朵，不堪重负，一场风雨便能将她打完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