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芒种煮酒[第2页/共3页]

南京六部又被视作官员养老之地，几个半截身子都将近入土的尚书，都不约而同表达了对修礼的反对。

严世蕃面露深思之色，但不久以后，大笑声就传遍了严家的宅院。

严世蕃当即接上话，“不在乎是忠是奸，只要你能达成目标，陛下就会用你。”

“姜还是老的辣，父亲公然目光独到。”

杨慎哑声道：“若真是如此，横击波澜的小舟也比随波逐流的大船称心。”

火炉上的黄酒披发着如有若无的醇香，稠浊着酸梅的果味，就像新涨的夏水。

杨慎的行动一顿，回身望着杨廷和，他看着老父亲班驳的白发，心中也不免有些酸楚。

严家宅院内，严世蕃沉声道：“父亲，如此良机必不能错过，还是要向圣上表一表忠心。”

“陛下要的是甚么？不过是一个成果，一个合适贰情意的成果。”

“分两坛酒，明日我去拜访朋友”

遵循平常的常例，杨廷和的夫人早早就到安东门的集市，去采买制酒所需的一利用品。

他看向杨慎，言道：“吏部任命的文书很快就下发了，你在家里也待不了几天。”

杨慎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回身望向杨廷和，道：“父亲的意义是，上头要有人？”

他走了过来，斜坐在严嵩劈面的椅子上，身上沾了些脂粉气。

桌上有两个杯子，一个是白瓷的，另一个也是白瓷的。

听到杨慎的话，黄蛾行动慢了下来，柳眉微蹙，看向杨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担忧。

严嵩有些欣喜地看了一眼严世番，刚想出声夸奖，鼻尖就如有若无传来了胭脂水粉的味道。

杨廷和的故乡在四川，固然在京居住多年，故里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陈迹。

严世蕃脸上闪过一丝桀骜，言道：“以父亲的名誉，天然能成为修礼派的中流砥柱，到时候再反戈一击……”

五六月恰是南边青梅成熟的时候，官方在芒种这一天“煮梅”，颠末水热的浸礼，梅子褪去酸涩，酒汤也变得甘爽，饮之身心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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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没点头也没有点头，沉默地看向北方，很久以后才答道：“是人就会有态度，很多人的态度在一起，就变成了势，而主次决定，就是要顺服局势。”

他抿了一口，脸上神采稳定，可整小我就仿佛松了下来。

世人原觉得修礼只是天子的混闹，毕竟有前几任的例子在，荒唐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见过。

他猛地从坐位上起家，双手拍在一起，笑道：“甚么是势？天子的志愿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势！”

浊黄的酒液与洁白的杯壁碰撞，共异化为雨日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