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拒绝[第2页/共3页]
白泽蹲坐在她身边,不屑地问,“你当真没记错?”
“二娘舅。”
“谁...谁体贴你了...”他话音未落,前爪俄然一顿,指尖触到坚固的物体,“挖到了。”
防风邶放动手中的酒盏,广袖垂落间弯身去扶涂山瑱:“起来发言。”
防风邶瞥了他一眼,眼里似有淡淡的不悦,冷言道,“叶女人灵力高强,有她在,你另有何不放心?”
白泽凝睇着她额间精密的汗珠,在月色下晶莹闪动。他忽而上前,乌黑的前爪悄悄拍了拍岁岁的手背:”我来。“
涂山瑱失落地垂下眼眸,涂握着酒盏的手指微微发白。自他上回在净水镇提亲被拒以后,防风邶待他便疏离了很多,偶然乃至成心冷淡他与岁岁之间的间隔。就连前几日,岁岁病重卧榻,他想在病榻前多守半晌娘舅都不该。
白泽耳背微动,抬起沾满泥巴的前爪推开岁岁的脸,在她白净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风趣的泥印。
白泽从汤碗间缓缓昂首,眸中烛火灼灼,有暗淡的怒意。
“方才听他们提起,你前些日子染了风寒?”白泽利落地刨着土,看似极随便地一问,“说是咳得短长,几乎咳成痨病?”
“阿晏与我说过,回廊往右数,第二排第五棵,我不会记错的。”岁岁自傲满满地说道。
“瑱哥哥快起来。”她起家上前,想要扶起涂山瑱,“我待瑱哥哥向来都只如兄长….就像待阿晏那般,并无半分男女之意……”
洁白的月色悄悄照拂在六合间,乌黑的月光自树叶与树叶的间隙透过,在岁岁的脸上投放工驳的光影。
岁岁闻言,不由一怔。她不解地望向防风邶,好端端的为何俄然要她搬去收留所?还要特地将蓁蓁也一并支开。这般大费周章,总不会当真只是为了给她和白泽缔造独处之机?
“此后......”岁岁展颜而笑,眸中漾起的和顺却刺了涂山瑱的眼,那是他从未在岁岁眼中见过的情素,“我就想守着他,看他每日用膳时挑食的模样,听他半夜絮干脆叨地说些傻话。此生都再不要与他分开半晌。”
他只记得街上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把他这些年统统关于情爱的期许都扯破在青石板上。那些自总角之年便悄悄滋长的绮念,那些在月下几次形貌的将来图景,毕竟不过是少年时的一厢甘心。
岁岁的眼睛一亮,拿着铲子刨开大要已被白泽刨松的泥土,当真是一个广口深腹的陶翁,瓮身还模糊可见暗红色的彩绘纹样。
“你不明白!且不说岁岁早已心有所属……”防风邶忽地倾身向前,眸中寒光乍现,“你涂山氏与皇家买卖来往盘根错节,我岂会由着岁岁嫁作皇商妇,今后余生都要仰人鼻息,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