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解围[第2页/共3页]

姜禾禾揉了揉他干枯的头发：“天气晚了，我送你去找你娘。”

热腾腾的羊汤配着羊肉，姜禾禾舀了一碗，推到那小孩面前。

小孩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些许胆怯。

想起黎府，姜禾禾眼神暗淡，心中又是一阵长叹短叹。

“这还差未几。”男人睨了那小孩一眼，回身走了。

她夹了块羊肉，放到他的碗里。

城门口的侍卫高举长枪，拦下一众流民。

“既如此，你们母子俩为何背井离乡？”

姜禾禾瞥了一眼那小孩，默了一瞬。

“我，我叫波波。”他吞了吞口水，“娘说，人要知恩图报。本日已经让你破钞了，我、我还是不吃了吧。”

“一两？”

一时候群情激奋，流民作势要往里闯。

蓦地，姜禾禾想起半年前，她与安佑丞避祸的日子。

大多数的流民拖家带口，似是要举家搬家。

波波点头。

“你叫甚么名字？”姜禾禾给他递了双筷子。

“我们本是三川人，一家四口，爹种田，娘织布，兄长读书。家中虽不敷裕，但尚且还可。两个月前，一伙人突入家中，说是朝廷征兵，要各家壮丁参军。”

小孩嘿嘿一笑，回身要跑。

“好嘞！”老板点了点铜钱，喜笑容开，“您二位先做着，面顿时好。”

他僵着身子，渐渐扭头。

“站住！你个小贼！年纪不大，还学会偷东西了！”

“你和你娘，不是都城人吧？”姜禾禾冷不丁地问道。

“小孩，走，我请你吃面。”

姜禾禾撇过甚去，揉了揉发红的眼眶。

“姐姐，这个面，好咸啊。”

他小手紧握成拳，揪着袖子擦干泪：“爹说，要哥哥好好读书，可那人不听，说是甚么永安侯下了令，不听就是抗旨。他们将家中砸了个稀碎，掳走了爹和哥哥。娘搏命护着我，我才躲过一劫。可娘，娘被打断了腿……”

流民们振臂高呼，义愤填膺。

“想去哪呀小弟弟？”姜禾禾面带浅笑，拎着他的脖领子。

小孩儿缩了缩脖子，眼中噙着泪，无声地要求。

姜禾禾轻笑一声，把筷子塞到他的手中。

她想起了枉死的爹娘，下了大狱的方氏和黎兮。

“老板，两碗素面。”

小孩瘪着嘴，欲哭无泪：“姐姐，求你放过我吧，娘饿了好几天的，我，我也是没体例了，才去偷包子的。”

“行行行，”姜禾禾咬着牙，从怀里摸出碎银，颤动手递给他。

“姐姐，救救我，求求你了。”

从城东头走到城西头，这流民只增很多，约莫五步必有一流民。

“感谢姐姐感谢姐姐，姐姐你真是个大好人，此生必然安然顺利！”

“一个孩子能吃多少？”姜禾禾不觉得意，“您说个价。”

她起家接了些热水，打湿帕子。

“说了请你，那就是请你，瞧你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