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收买[第2页/共3页]

离人群远了些，姜禾禾蹲在路旁堆雪人。

“姐姐！”

爹的声音由浑厚变得稚嫩，违和的梦让姜禾禾刹时惊醒。

“姐姐，你快些去寻卷席子吧。”狗蛋哈着被冻得通红的手，美意提示道，“这夜里极冷，你细皮嫩肉，会熬不住的。”

“不是明日启程吗？”她心中惊奇，思考半晌，决定上前检察。

“你！”小孩气极，双手叉腰等着她。

她本身都是泥菩萨过河，靠着黎府和钱多多布施，又何来财帛怜悯众生？

许是怕轰动了外头那群人，小孩没好气儿地白了一眼，让步道：“等番薯烤熟了，我分你一半。”

姜禾禾伸直成一团，含混间，听到城内打更人的竹梆子声。

“姐姐，醒醒。”

小孩急了，“三分之二，不能再多了！”

小孩歪着头，眼中闪着精光：“姐姐，你给我点吃的，我带你混进流民里，包管他们不起疑。”

多一个火伴，不过是世上又多了个不幸人罢了。

“我番薯呢？”小孩朝着姜禾禾伸出脏兮兮的小手。

“好和缓……”

“诶，这你就不懂了。这内里，学问大着呢！”狗蛋背动手，沾沾自喜。

如狗蛋所说，这夜风妖得很。

越靠近，马蹄声越清楚，模糊另有铠甲相撞的当啷声。

“嘶，好烫。”姜禾禾取出番薯，抛到小孩怀里，“喏，都给你了。”

“这里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死，要么饿死，要么冻死，要么因为抢食品被打死，要么因为抢地盘被打死，死法多种多样。”

好事成双，彻夜乌云遮月，林中一片乌黑。

游移半晌，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我身上的吃食只要这些。”

狗蛋扮了个鬼脸，“那些人穿的衣服，和逼迫我娘的那群人一样，我就想来看看。”

火舌舔舐着番薯皮，小孩下认识地朝着火堆靠了靠。

“甚么番薯？我可没见过。”姜禾禾存了心想逗他。

“抢地盘？”姜禾禾哑然发笑，“这处统统甚么好抢的？都是天为被地为床，还能差到那里去？”

姜禾禾指了指地上那些小方框。

他指着他们的落脚点，面露可惜：“我们的‘家’就位于上风口，昨夜冻死了四个。你说四四方方的像宅兆，这还真没错。看到那几块创新的土没有？那四个直接当场埋葬，埋在他们挑的地盘下。”

本年的雪来得又猛又急，很多枯枝被积雪压断。

“你就不担忧我是贼人？”

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姐姐，你不是来避祸的吧。”

姜禾禾心生怜悯，却无可何如。

她正欲开口，狗蛋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你听。”

天气垂垂暗淡，北风吹散树杈上的细雪。

小孩抱着番薯，连皮吃下，黑豆似的眼睛只瞟姜禾禾：“那你呢？”

“咯吱”“咯吱”。

他下认识地抢过布包，手忙脚乱地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