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韩滉的《五牛图》[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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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忽而一笑：“既然韩蜜斯想做我的伯乐，那我能不能先考考你？”
韩守正瞳孔一震，盯住她：“为甚么？”
相处时短，但叶嘉言看得出来，韩守正的艺术天下太纯粹了，他只想护着那份独属于他的艺术天下，不染灰尘。如果让他躺在先人的功绩簿上去夸耀，何异于劈面欺侮他的画艺画德？
“祖辈说是，但早没了家谱。”
说罢，他仰脖把茶水一饮而尽，像是喝下了烈酒。
韩守正也看向《五牛图》，眼神垂垂飘远，唇边却逸出一丝笑意：“我，姓韩。”
他断了顿，苦笑道：“我的老婆也分开了。走的时候，她说，如果你能靠你的原创作品卖上大代价，你才是个艺术家。”
“我是。”叶嘉言毫不踌躇。
过了一会儿，他才平复好情感，笑容也变得洁白：“这个题目，我也问过别人。之前不止一小我想买。他们都说，与众分歧的，是中间的那头牛。这类人，我都不想多说一句话。”
“这是个噱头”五字到了嘴边，但叶嘉言强行收回了，只用恋慕的口气说：“这多好，韩先生的《五牛图》，每一头牛都栩栩如生，力透纸背，不输于大画家韩滉。”
听了叶嘉言的夸奖，韩守正不觉得然，这话固然不错，但没有打动他的心。
“牛的姿势，不是简朴的站立或低头，而是流暴露一种挣扎于束缚与自在之间的奥妙均衡。如果我猜得不错，那是韩滉灵魂深处的自画像。”
他说得并非在理，一旦作品变成拍品，必会遭到各界存眷。万一遇冷，那无声的回绝，比人间任何锋利的言辞都要来得锥心砭骨。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生冷地剐去他对美的信奉与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