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牝鸡司晨[第1页/共3页]

陆昭没有起家，仍跪在原地，她神采安静道："儿臣痴顽。"

"父皇，"陆昭轻声说，"周家势大，若不除之，后患无穷。儿臣此举，一可疲世家，二可肃朝堂，也是为了替父皇分忧。"

陆昭自请入狱，看似是想停歇公愤，实则陆檀已死，郑家和太子党毫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关头，非论案件作何措置，她待在狱中有玄甲卫庇护，也比在重华宫中还要安然很多。

御书房内，龙涎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天子背对着门站在窗前，明黄色的龙袍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晕。

"哦？周爱卿要弹劾端阳何事？"

至于陆檀，她对庚帝而言，底子就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陛下！"周绍率先出列，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臣要弹劾镇国公主陆昭！"

"周大人此言差矣。"

陆琛平平道："周公子乃是永宁的驸马，秋山一案，就事论事，大理寺已在考核当中，周家有何来由对永宁痛下杀手？"

隔岸观火好久的陆昭幽幽开口：“三皇姐虽几乎害我丧命，但信赖大理寺必然会秉公办案，还本公主一个公道。依太子皇兄所言，此案已经在审，我又有何来由冒此风险，痛下杀手呢？”

散朝后，陆昭正要分开，却被良元德拦住："五殿下，陛下召见。"

庚帝沉默很久，耐人寻味道："你倒是比你那几个兄弟都聪明。"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氛围凝重。

他话音刚落，底下无数臣子随之拥戴，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陆昭眉心一皱。

"恰是，"又有国子监出身的豪门官员站出来，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锋利，"镇国公主一贯仁厚，怎会做出这等事？倒是周大人……听闻永宁公主生前曾与周家势同水火，公主可谓是周公子亲手送入诏狱，若说怀疑，五殿下还不及周公子……"

庚帝没有转头，"端阳，你可知错？"

龙椅上的天子微微抬眼，冕旒下的目光暗淡不明，仿佛早已晓得明天要上演的这一出大戏。

他会按照陆昭之言对周家脱手，但她给本身招来的后患，他也不会再去停歇。

陆昭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折，双手呈上，"父皇，儿臣大胆猜想，三皇姐与周家反目，周家担忧被供出其贪污罪行，是以杀人灭口。"

周绍底下的御史道：“妇人小肚鸡肠，斤斤计算，犹未可知……”

非论来日担当大统之人究竟是太子，还是陆涟，再不打压一下端阳的气势，恐怕她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机。

“端阳，”庚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的胆量不小。”

"阿华……"庚帝轻声呢喃，"朕这个女儿，竟越来越像你了……"

庚帝盯着她看了好久，才缓缓道："此事朕自会查明。不必再争辩。"

一个是本身亲手培养起的利刃，一个是早就想要减弱的世家，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该如何选，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