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最卑微的出身正是最耀眼的勋章 天下是流水的人心[第2页/共3页]

“父皇！”他终究颤声唤道，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建国帝王的哭泣声微小却震耳欲聋，他抬头望向渐暗的天涯，俄然明白，父皇用尽平生筑起的铜墙铁壁，毕竟挡不住光阴与民气的腐蚀。

话音刚落，天幕俄然炸开刺目金光，一幅幅画面接连闪现。

“标儿...”朱元璋的声音像是从极远处飘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袖。

曾觉得要将子孙捧上云端，方能永保江山，却不想健忘了本身从泥地里爬起时，攥着的不是金印，而是百姓递来的半块粗粝麦饼。

边疆垂危，将士忍饥挨饿，而藩王们正为争夺田产大打脱手。

“你懂甚么！朕定下的藩王轨制，是要让朱家人永久握稳江山！”他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固执，可颤抖的尾音却泄漏了内心的摆荡。

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儿臣已暗中查访，单是裁撤王府中半数冗员，每年便可节流粮米百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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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缓缓转头，充满血丝的双眼浮泛无神，朱标仿佛瞥见二十年前父亲背着他遁藏元军追杀时的怠倦，现在却更显苦楚。

“标儿，”他的声音俄然安静下来，伸手抚摩着儿子鬓角的白丝，“你本年...也四十有二了吧？”

风卷下落叶扑在两人身上，朱标感受肩头一片湿热。

“儿臣这条命都是为了朱家江山捡返来的，怎会不明白您的苦心？”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但现在宗室人丁三十万，每年禄米耗尽国库半数，百姓易子而食，这莫非不是更大的隐患？”

朱元璋长叹一声，缓缓起家，佝偻的背影却比方才挺直了些：“去将礼部、户部的官员都叫来，我们议一议这祖训。”

闻言，朱元璋俄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豁然与沧桑。

现在天幕上残存的祖训条则在暮色中明灭不定，他终究鼓起勇气将父亲颤抖的身躯揽入怀中，如同幼时父亲护着他那般：“您殚精竭虑为子孙运营，只是...只是世事难料...”

朱标俄然扯开官袍，暴露胸口狰狞的旧疤——那是多年前为庇护弟弟们，在兵变中被流矢所伤留下的印记。

他顾不上礼数，单膝跪地握住那只青筋暴起的手，触手一片冰冷：“您切莫伤了龙体...”

风卷着圣旨残页掠过宫墙，远处传来孩老练嫩的歌谣，唱的恰是阿谁从乞食小和尚，成为建国帝王的传奇......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枯叶，掌心微微发颤，“当年您带着将士们啃树皮、嚼草根打下江山，现在朱家子孙却用百姓的心血堆砌琼楼玉宇，这不是您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