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城郊废院[第1页/共3页]

项小满再次堕入沉默，“饿死了”，这三个字他在这两年里听到了无数次。

“大哥。”就在此时，项小满领着孩子们走了出来，“能把他们安设好吗？”

项小满看着说话的男孩儿，想要帮他拭去脸上的血污，男孩儿身子一颤，本能的向后躲去，这让他的手一样触电般抖了一下。

“嗯？”

项小满得空理睬，与赫连良平一样，抛弃缰绳便往院子里冲去，刚一进门，就被浓烈的腥臭味刺激的捂住了口鼻。

项小满站了起来：“我们把那些孩子的尸身埋了吧。”

“大哥。”

秦光指了指院子：“在内里，不过……”

秦光已经又坐了下去，他想站起来回话，身材却使不上一丝力量，赫连良平瞧在眼里，不由双眉紧蹙，叹了口气道：“歇着吧，颛伦，你来讲。”

院中血流成河，各处都是断肢残臂，四个孩子挤在墙角，就那么呆呆的站着，他们面色安静，不喊不叫，浮泛的目光没法读出一丝感情。

赫连良平微微皱眉，随即又是豁然：“是我有些天真了，看来只要……”

“那是？”

常常遇见，项谨都会说上一句死了好，死了就不会享福了。

怕与不怕已经看不出来了，独一能看到的就只剩麻痹。

“小小年纪，就见地到了人间难以设想的恶，你可晓得他们身边的人是如何变成了残破，如何成了瞎子聋子和哑巴，那些残暴的画面会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会在半夜折磨的他们没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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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小满内心一疼，转过甚接着问道：“你几岁了？”

“你别怕。”项小满的手停在空中，尽力挤出一丝浅笑，“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脸。”

城西郊野，与城门相距不过二里，一座破败的院落掩蔽在竹林当中，落日的柔光洒在上面，有种残破的美。

项小满内心紧绷绷的。

项小满看了眼颛伦，又看了眼还是靠坐在门框上的秦光，身上的血在落日下格外刺目。

“莫非不是吗？”赫连良平嘲笑一声，“我给了你两条路，你选的倒是安稳，可你感觉他们真的能安稳吗？”

盗汗顺着项小满的额间流下，赫连良平的声音仍在持续。

赫连良平俊眉一挑：“项公何时跟你说的这些？”

“当然！”赫连良平打量着四个孩子，问项小满，“你想如何安排，放到贺氏商行，或者交给他们，一文一武两条路，你来挑选。”

“那些孩子呢？”赫连良平冷声责问，“为何没有护住？”

“你们受伤了？”赫连良平翻身上马，把缰绳扔给侍从，扫视着四周那数十具尸身，沉声问道，“产生了何事，那些孩子呢？”

他不怕吗？

残阳似血，项小满坐在台阶上，满目欣然。赫连良平则悄悄的站在一旁，左手负于身后，右手重摇折扇，光照下，二人的影子被无穷拉长，袒护在那些尸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