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冬雪柔情[第2页/共3页]

项小满叹了口气，超出面前的两座坟，放眼向后望去，百十座坟，百十块简易的墓碑，墓碑上几个简朴的字，显得格外刺目。

“我只是感觉憋屈。”项小满黯然道，“他们不是死在疆场，而是死在一些乱民手里。”

何文俊深深吸了口气，悄悄拍了拍项小满的肩膀，没再多说甚么。

曲阳郡和渔阳郡完整失守，兵力空虚的其他几个郡也已是朝不保夕，更首要的，是让与宇文崇泽对峙的罗不辞堕入腹背受敌的窘境，粮草不济的环境下，只得无法退兵。

客死他乡，算是一种非常苦楚的环境，看着两块粗陋的墓碑，林如英沉默了好久好久。她已经哭了一天，眼泪仿佛早已流干，此时跪坐在坟前，双目迷离，整小我的精力像是都被剥离了普通。

北方的夏季酷寒砭骨，项小满不肯出门，整日躲在院子里，不是翻阅兵法，就是练习枪法，偶尔与张峰拌几句嘴，或者逗逗隔壁院子的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倒也安逸。

时候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过两月。

“哼，爱说不说，本女人还不听了。”赫连良卿剐了项小满一眼，“你刚才傻站着干甚么呢？”

与那些战死的将士一样，尸体都被埋在了岷洮县城外的一处荒地，全部送葬的过程，参加的除了几个抬棺掘土的将士，也就只要项小满与林家那几人。

他的性命丢了没多少人在乎，可他退兵之前命令征粮，导致全部冀州一片混乱，却也引发了连锁反应。

……

他一退兵，宇文崇泽便又势如破竹，很快将先前主动让出的城池攻破，乃至更进一步，占有全部幽州，直逼冀北永安郡。

雪很大，不到半日就铺了厚厚一层，几棵枯树上也满是雪，枝头被压弯，不住的随风缓缓闲逛。项小满站在厅门前，目之所及都是刺眼的白，他伸脱手，一朵朵雪花飘落掌心，瞬息间就消逝不见。

“小满。”

动听的声音俄然响起，赫连良卿撑着伞走进院子，嘴里呼出的热气很快固结成霜，绣鞋踩在积雪上，收回咯吱咯吱的响声。

林如英木讷地点了点头，身子却没有动。

项小满看了一眼何文俊，又抬起手臂，摩挲着黏腻腻的护臂，由衷叹道：“杀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统统都在有条不紊地生长着，而之以是能够如此顺利，也全赖曲阳战事大败，高顺等人的气力倍增，引发冀州各地纷繁呼应，刘耿与贾淼正忙着措置冀北三郡的百姓反叛，底子抽不出空，再来找项小满的费事。

“拿东西来换。”

祭奠完，天气又已擦黑，在何文俊的催促下，林如锦和林彦书各自领着一个孩子，先一步随那队将士回了城，坟前便只剩下他们伉俪与项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