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四 五十弦琴[第2页/共4页]

那你的统统出招，就都不会出乎对方料想了。朱雀道。即使头一次或能让民气中惊奇，但是那些功力与你相称的敌手，到得厥后，便能有充足的掌控胜你——因为你太浅了，太等闲让人看懂。而魔音是“心念”的工夫，你不能在心念上输得这般等闲。

你又不教我，不过仗着长辈的架子经验我。秋葵留步，闷闷不乐。

他脾气外和内硬，实在比你更刚强。朱雀道。你别看他面上常常让着你，若你真的嫁了他，何故见得他还能如此？——就算是现在，你们来这里这么段日子，仿佛也经常辩论吧？便因你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每一争论，定要争论到底，他若美意，你也不似承情。呵，或许你也晓得他不过大要让你，内心未服，便也不痛快——但他却偏不是阿谁能让你痛快的人。他不喜好你，他没错；你喜好他，是你错了。

朱雀神采却无非常，只道，这与我是甚么样人无关。我即使再薄情寡幸一百倍，也容不得哪个男人让你受委曲——只是，若说到他——就算他不是羽士，他还了俗，我也一定感觉他是你良配。

秋葵一阵沉默，很久方嗯了一声，道，我去拿。

秋葵听得一愣。这一首歌辞她却没听过，不过看此中的意义，就是烦恼本身离家极近却有重重停滞没法归去。她虽不知昔年的朱雀山庄在甚么处所，可泠音门的确也是苦寒之地，想来真的是极近的——白霜始终没有归去，那所谓停滞，只在她本身内心吧。

凯风负我心，戢枻守穷湖。高莽眇无界，夏木独森疏。

谁言客舟远，近瞻百里馀。延目识南岭，空欢将焉如！

秋葵听他说得当真，略感不安，只道，我不晓得。

那是在别人跟前。朱雀悄悄淡淡地打断她。

你心高气傲，却为了他变得底子不似本身——你也曾为此恨过本身罢？但解铃终须系铃人，若你还想是你本身，便只能绝了对他的念。

你不是要我教你技艺？朱雀道。说几句话就走了？

只听朱雀又道，这一首五言原是前人所作，她不过借此聊表心机，不过唱得有些凄，我不太欢乐，到一半时便叫她不要再唱。呵，她真是要强之性，我要她不唱，她反而非唱不成了；不但要唱，并且还以魔音挑衅于我。

朱雀仿佛谛视了这琴一会儿，方道，白霜当年来朱雀山庄，就带着它。

秋葵不语。早在这夏季刚开端的时候，她便已想过这统统了，或许是造化弄人才令得本来应再不见面的两人始终困守在此，可所谓造化也不过借口罢了，真正主导着统统的，还是本身的内心。这般依靠他的存在，可她晓得他们并不能相携终老的啊。如有一日他不在，本身还能自拔得了吗？二十岁？若依实在的年纪，本身本年该二十三岁了，这年纪，好多女人家都嫁人好久，孩子都已好大，本身呢——本身另有多少时候可华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