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五 魂归何夕[第3页/共3页]
那羽士见他也是一身道袍,心头纳罕,也未几说,将一把签筒交给了他。
二人也顺着听了两段戏文,大多都是在说沈凤鸣。三支之会上他独斗秋葵、谢峰德,先称教主而后又让位,确乎出尽了风头,不唱他又唱谁?戏文里循他将秋葵称作“云梦仙子”的原话,又将他称作“云梦神君”,可谁又晓得这一“神君”一“仙子”几日来遭受过的事情?秋葵几近丢了性命,沈凤鸣现在又下落不明――戏虽唱得好听,可与关非故这一争,究竟是谁胜谁败,君黎现在当真也说不出来。
“如何样?”凌厉问道。
“‘天丝’――这虫子我也听过,平常之物,并不出奇。”凌厉道,“摩失提到过‘幽冥蛉’是多种毒虫相互寄生而成,蜻蜓也好,‘天丝’也罢,怕都只是此中之一,豢养途中,更不知以多么毒质豢养,形状自一定完整一样,本身有毒无毒,只怕也无关紧急。”
君黎顺着他的手希冀去――山顶朝阳处开着数丛朱瑾,一色都是富强大红艳艳的,可中间莫名残去了几枝,像是刚委谢的。他走近去,只见五六支垂落的朱瑾花瓣都似受过了灼烧普通吊落于地,而再细看四周一棵小树的树皮亦暴露些焦黑之态。
凌厉点点头,“畴昔那镇子探听探听看。”说话间俄然看到一物,“那是甚么?”
君黎垂首半晌,“好,我去卜一卦看看。”
凌厉是爱洁净之人,固然行走江湖不免惹些脏污,却自忖毫不喜带着如许秽物在身,特别是发冠装束亦要是以而乱。只是,君黎此举也并非在理,他看在眼中,不加劝止,将腕上红绫松出稍许,以指尖一割而断,交给君黎聊以束发。
“从那山下来,若不往这镇上,那只能持续翻山往北边去。”凌厉仿佛猜知他动机,“不过,北面山上不好走,即使他真要往北,按理也该来这镇上渡江,除非他是故意避开我们。”
他勉强暴露一笑,“凌大侠,凤鸣可不是那种人。再如何样,不会寻死的。”
“我……我说,他总有一日会把命送在女人手里。”君黎道,“当时不过是随口讽刺,因为我那日方知客岁在洪福楼,他留手了好几分,才没如何伤了刺刺和秋葵。此际我实是怕……”
花儿生在崖边――这里,只要山顶绝壁。
君黎面色微微发白。“乾上震下,‘无妄’……”
可如果身带毒血的不是秋葵,那便是沈凤鸣了?君黎只觉胸中更加忧心难忍,不再粉饰焦心之意,道:“我去山下看看。”也顾不上循着途径,运足了步法轻功,找到稍许能落足之地,抄了陡路急奔落山。凌厉轻功胜他甚多,自更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