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二 美人如华（五）[第3页/共4页]

沈凤鸣将她凝睇半晌，手渐渐松开，“好，我放你。”他拍拍身上，俯身去拾方才的水袋与竹筒。“你们去临安吧，我先不去了。”

她想不出答案，脑中纷繁纷复尽力打捞着过往的统统信心，却凝集不出一丝能够对抗他的决意。

“我说，我不与你们去临安了，你替我转告君黎一声。”他灌着新水。

君黎敛容。“……你是为娄千杉坦白？”

“……你要去哪？”

――是我错了吗？因为他救过我的性命，我便不能再对他的所作所为回以讨厌、回以那样一掌吗？但是――莫非一小我的庄严也能够作为互换前提，为了那些“恩德”而跌落吗？

“你这……你这……疯子！”她侧着脸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咬唇恨骂。比起当时的“小人”、“奸贼”或是“暴徒”，她感觉今时的他确切更像个疯子。

“你就只记得她出身不幸，可记得她如何对你？”君黎忍不住，“那日放她走已是容情，你可曾想过你如此待他，她却不会承情，再行放纵，将来她不知还会对你做些甚么！”

“好好，我住嘴。”沈凤鸣说着，“我替你拿东西，总能够了吧？”

秋葵站住了。确切，她最后一次对他说话，还是在韩女人到来的前一天夜里。在这个差一点为她落空性命的男人面前，这或许的确有些不当。

他仿佛有些惊诧，目光随即暴灼，一言不发倏然伸手狠狠一把再将秋葵揽过，竟比先前更力大十倍。若说刚才一搂还只是摸索调笑，这一次便是当了真的将她强拉过来，毫不踌躇地按住她的头颈，俯口就往她唇上袭攫而去。秋葵万料不到他胆敢如此，避之不及，一刹唇舌相濡，一股从所未遇的男人热气瞬时透入腔内，说不出的澎湃狂肆。

秋葵说不出话。她的确不晓得现在本身该拿他如何，双肩急剧颤着，显出难抑的心潮起落。

秋葵不无猜疑地看着他，“甚么事？不……不与君黎筹议下么？”

秋葵语意一塞，顿时默去。

沈凤鸣装满了水，走返来，“别严峻，我是想到件事情要办，不顺道。”

“归去以后，这一次‘幽冥蛉’的事情，你可否――不要向朱雀提起？”秋葵在途中问道。

“也确是我未曾发明娄千杉的狡计，才令你身陷险境。不过――你真是为我？”君黎笑，“是不是因为凤鸣惹了你不快，你不想多提及他的好话？”

极度的慌怕终究令秋葵湿了眼眶，喉间翻滚的无声哭泣愈发狠恶，沈凤鸣才如有所觉地将手放轻。那坚固的脖颈立即向旁一侧遁藏而去，他看到水色在她的眼眶当中起起落落，明显是她在强忍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