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五 狭谷夜路（二）[第1页/共4页]

刺刺目眶止不住热了一热。她已经好久没有返来了，好久没有见到顾笑梦和两个弟弟。现在见他们安然在此，她的心总算落了一半，可另一半还是悬着，不敢就此将话申明。

顾笑梦的气色公然不甚好，见了两人固然欢乐，却也惊奇，亦只能有力轻语道：“扶风姐，你们――如何会来这里的？”

这一句淡淡言语那么柔，连最冷的星光都足以被柔碎，一颗原就柔暖的心又如何接受得住。刺刺难忍泣涕，扑入顾笑梦怀里哭道，“娘，到底产生甚么事了――爹是如何了，你又是如何了，这家里的人如何会那么少了，你们又为甚么一向不要我返来？”

两名保卫忽见有人到来，顿时醒了精力。淡淡的灯笼光下，看得见来人是一男一女，男人穿戴一身月红色旧衫，垂发简束，面色平淡而不著神采；女子也是淡色衣履，偏光之下显出些温和的、不太实在的淡红，映着她的脸庞净雅而姣俏。

说话间已到了房里，顾笑梦正自坐起，单一衡、单一飞两个孩子也在边上，见有客来，显得有些拘束。

“这么说，娘不是真的病了。”刺刺吁下一口气，“但明后日是……是外公的要紧日子呀，表哥那边筹措了好大场面，莫非爹和娘也都能不去吗？”

“是……”两小我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拓跋教主前两日来过。”顾笑梦道，“我与他说了此事，他答应我动手筹办后日谷中拜祭你外公的事情，承诺我说，后日――你外公忌辰那天，会放你爹爹出来。但明日，他说顾家闲杂人等浩繁，难说我会否与谁泄漏动静，便不允我分开。我问他为何不无能脆早一日放了你爹出来，他也未曾正面答复我，只说他决定如此。”

顾笑梦此际更坐起来了一些，望着刺刺润红的眼睛，忽而一点头，叹道：“不是叫你先别返来吗？”

“那教主叔叔是有筹算放了爹爹了？”这到底也算个好动静，刺刺不免有些欣喜。

顾笑梦叹了一口。“你姐夫被关在地牢，此事偶然他们几个也还不知，你们――也休要与他们去说。”

偶然从楼上推了窗望下，星光仅够他模糊辩白来客。“……苏姨――凌叔叔？”他有些不测，不敢怠慢，忙忙道：“快请出去。”便自下楼来迎。

刺刺认得是家里的仆妇，多跟在顾笑梦身边的，忙上前道：“阿谁……”

君黎咳了一声，似要说话，刺刺早已嘲笑一声，抢道：“单前锋在那里，旁人不知，莫非我们还会不知？两位也不必难堪，此事你们教主前些日子去临安早便与我们说了，他也只叫你们拦了向琉昱他们几个，可没叫你们拦我与凌厉，对么？”

君黎和刺刺听到偶然的声音，心头都是一喜。那丹婶回身见到天井里站了两个陌生人，幸亏两人看上去不似坏恶之辈，她惊魂甫定，忙不迭道：“有……有客人，大少爷，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