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九 譬如朝露[第3页/共4页]
君黎点点头。这一瓶实在便是开初给朱雀炼制解毒丹药时未曾成丹的碎散粉末汇集了起来,现在伶仃毒性已微,本身中毒时浅,以此药粉外敷便足以解毒了。
刺刺在淡谧的晨光里起了身,出外取了些净水梳洗。昨夜得知父亲很快就能得获自在,她表情轻松了很多,从青龙谷返来,驰驱两日的疲惫便占有了身心,没与君黎说几句话就困得睡去了。而现在,镜子里的这个少女已规复了神采,她想着要如许跃跃欢畅地去找君黎,已然不自发地弯了嘴角,对着本身微浅笑起来。
“好了,傻子。”刺刺不是当真想听他讲起那些可骇细节,打断他,坐下来,不再说甚么,将手中沾满了血迹的白布投入水盆中,悄悄翻洗。
“实在是――是我本身――我为了向你爹表我衷心,让他承诺我们的事,拿剑刺伤了本身……”
她有些吃惊,取净布沾了一沾伤口。“竟另有毒,到底是谁……”
他语气涩滞,嗓音降落,不过这句话还是令刺刺脸上腾地一红,半晌方小声道:“你……你都不与我筹议一声……那爹如何说?”
君黎听她的口气约莫是信了,一时也有些无话,隔一会儿,俄然背上一凉,刺刺又再拭着他伤口的渗血。
“你受了伤!”她惶恐呼着从他怀里挣开,“给我看看!”
“你说甚么啊?”刺刺拿了药物,已然奔回榻前,见他如许木木坐着,口中不知所云,实不知该心疼还是气恼。“甚么我救你,谁要救你,我只要你能有一天不要让我这么担忧才好!”她说着,也顾不得甚么防害,伸手将他上衣解褪下来,扶他俯卧于榻,叫他不准便动,这一次才看得清楚了,那背上侧肋处是个两寸来深的利刃贯入之伤,鲜血还是汩汩,裂口处另有稍许腐蚀般的陈迹。
君黎却沉默了,没有再言语。刺刺只道他没听清本身的问话,伸出两手来将他和顺一环,正要再问,俄然摸到他背上衣衫有那么一块湿漉漉的。那熟谙却又不平常的触感让她觉出些不妙,猛地抬手,满掌鲜红之色只让她打了个寒噤。
“你不睡也得睡。”刺刺弯下身来,轻声道。“你一夜都没歇息,还受了伤、中了毒,还不肯安宁些吗?”
“你,你如何了,”刺刺心头有些惊奇不定,“你可,你可别觉得你抱一抱我,我就甚么都不问你了。你去哪了,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