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〇 凡心区区[第3页/共4页]

她又续道：“也怪我那一段日子都没留意内里的动静，厥后——也是他们在总舵见了你的金牌令，我才知你还活着。我赶紧就与夫家筹议了下，恰好他们兄弟两个转头都要去临安，定会拜访你，也就当陪我回门，与你奉告了——你就予我个面子，到时号召号召他们可好？”

她说话间，不自发地就将双手伸来，真似个孩子般，要攀住沈凤鸣的衣袖。

“你说。”

“你不会想赶我走吧？”娄千杉笑得更加璀然，“就算我不以黑竹中人的身份，总也能以云梦盟友的身份，来此与你并肩为战吧？你就当我是自作聪明——人家也是想帮你……”

沈凤鸣匪夷所思之下，还是下认识向后躲了躲，余光瞥见她头顶挽髻的发簪。那新簪华丽，雕饰精美，可那簪首上细细几个小孔，这般近看还是能看得出几分杀意的端倪。

“这件事于你应当不难吧？”沈凤鸣却说得轻描淡写。

“如果——如果不是我对她动了手，你会不会——起码——还如之前一样，将我当个朋友？”

“你能够尝尝看。”娄千杉道，“看看现在宋家高低是比较信赖我，还是比较信赖你？”

娄千杉目光垂落，睫羽闪动，半晌，忽展颜一笑，面色焕然：“好，我承诺你——作为回报，你也别乱嚼舌根，搅乱我在宋家的打算。”

沈凤鸣明白她的意义。娄千杉的目标想必本不是宋客，而是宋然，因为宋然才是担当执录之任的人——若能成为执录的正妻，她能够更轻易地拿到她想要的册子，而嫁给宋客则要盘曲很多。

“我是来应你的金牌令呀。”娄千杉浅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娄千杉薄弱的身材摇了一摇，向后退了一步，像不熟谙普通地看着沈凤鸣。“但是她与你分歧”——简简朴单的一句，听在耳中竟也如万虫噬咬般钻心，钻心过他骂她背信绝情。

娄千杉眼中的笑意微微敛下，肥胖的双肩悄悄耸了一耸，低垂下头，也低垂下语声。“信不信都由你。归正那事情已经畴昔了。”

“真是……想不到。”沈凤鸣收敛那些讶异与惊心，也折回那纸拜帖，淡淡然道。“我不知娄女人竟已与宋二公子结了百年之好，不然，我该早点备上礼品，前去陈州道贺的。”一顿，目中还是透出锋利来，“看来你这些日子都在宋家——你的目标想来也将近达到了吧？”

娄千杉咬着唇。“我晓得你还是不信赖我。你就是不想我留下。”

娄千杉这一次苦笑起来。“你公然……都晓得了。”她叹了口气，“你也该想获得，幻生界肯给我首要的东西，当然是因为他们想杀一个首要的人；也因为他们信赖——我也理应想要杀这小我。可惜啊，我失手了。这小我到现在还活着——就站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