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六 缄语以默（三）[第3页/共4页]

沈凤鸣沉吟不语，一旁秋葵已道：“照这症象看，仿佛是冰蟾之类的冰蛊吧？我之前在泠音门，那边偏僻苦寒，也传闻过有这类毒虫。冰蛊——有解法么？”她猜想凡是同源之蛊大多数应有解法，不过难易之别。沈凤鸣昔日里蛊功之修炼或许不敷，可眼下有了幽冥蛉之力，总该没有甚么能可贵倒他才是。

“甚么？”沈凤鸣还不便信，走去开门。关默那两个他早搜得干清干净，那里还得毒药来他杀？

“不是他要受点苦——你如何办？”秋葵急道，“你幽冥蛉剧毒还未解，你还要吸入新的剧毒？”

“解蛊凶恶，若错了方向，莫说他救不活，连我都有性命之忧。”

关代语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不肯信赖，很久，忽将两手握拳，“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逼大伯去杀摩失师叔，他如何会——如何会服毒他杀！”忽又抽泣，“我求求你，你必然能救他的，你——你必然能救他的，我求求你，我只要我大伯了，他不会死的，必然不会死的！”

“我是教主——不是神仙。蛊毒不是平常毒剂，要细研出了是甚么样的蛊虫甚么样的毒性少说也要花几个时候，只怕他等不了！”

“这回没有刺刺的针，就用匕首了——归正他一个男人，又不比你柔滑。”

“‘吸髓’——是甚么？能够救我大伯？”关代语已经跟上。

“我真的……我真的不晓得！”关代语大泣，“你……你如何能救不了他，你不是教主吗！”

此时的沈凤鸣却得空重视到她的心机。“吸髓”毕竟不是易事，即便已非初次而为，他也不成能用心他顾。秋葵慌乱乱不敢再看，回过甚，避到屋角。呼吸还是静不下来，理应已经病愈的脊上的伤口，都传来一阵一阵如有所指的酥麻的痛辣。

“就是畴前厅返来，大伯问我，如果是我，会不会去杀摩失师叔。我……我说我也不晓得，大伯又说，如果把摩失师叔换成了拓跋朝呢？我肯不肯杀他？那我自是说不肯。他便闷闷不乐，没有再说话了。”关代语与拓跋朝交好，此事沈凤鸣倒是第一次传闻。

“那现在如何办，你……你必定能救大伯的，是不是？”关代语半等候半绝望地看着他。

门外是李文仲的部下，神采焦心。“沈教主还是从速去看下，我们也不知是如何回事，可看上去的确像是服毒。”

关代语只得收敛哭腔道：“我——就是我坐在那边——用饭的那边——大伯躺在床上，却翻过身去，朝了墙里。我感觉他仿佛——仿佛把手伸到嘴里过，并且，那墙上有投影，我总感觉——总感觉见到过一条，像是虫子的模样，但我……当时看不清楚……我们屋里——没有灯，就廊上有点光，也不晓得……不晓得是不是目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