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八 东隅桑榆（三）[第3页/共4页]

夏琰只好苦笑，应了一声，“是，我晓得了。”又道，“不过一时半刻自是不成能，这一个月留在师父这，师父不若将第十诀‘拜别’教给我罢？”

夏琰暗自咬了咬唇，“他们若真的好了，该结婚便结婚，顾及我做甚么？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师父总得一个有功德在，我不成，秋葵成了也好。”

夏琰强振了振面『色』，“是啊，我也是筹算比及当时候。”

夏琰猜想他是要去夜巡，便应了，与他往内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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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还是道：“爹，那件事——你再想想，可好？”

夏琰想甚么，不过见朱雀俄然如此语气，只能罢了。或许朱雀一向以为——他学成便要出师，出师便要分开他这个师父。若真为此，“拜别”倒也确是种新的“拜别”。他站起家来，与朱雀施礼辞职，想了想又返来道：“师父，所谓‘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君黎从没想过将来要分开师父，更不成能不认师父——便算不是日日都陪在师父摆布，可不管何时师父招一招手，我都必立时赶至，总——不叫师父绝望便是了。”

他虽解刺刺感受，可若真正深想，他只觉沉暗、有望。

“我想叫依依归去内里住，秋葵便是不肯。”朱雀道，“依依比来有点显了，费事得很。”

“既有了筹算，”朱雀挥挥手，“你本日先去歇息吧，这一个月若真留在这，放落心与我打理些琐事，时候差未几了，再全面考虑去青龙谷。”

朱雀摆手道：“你不必与我这些。我与你这很多，是叫你在这般事上，学学沈凤鸣。不管你与卓燕或是青龙谷结过甚么怨，你若真想得那小我，便就临时放了那些过节又能如何？莫将甚事都推了旁人——沈凤鸣与我旧时也非无怨，他来我这也未曾知我肯不肯放过他，不还是来了？秋葵劈面也口口声声只是不想见他，他都未曾肯退，你那女人不管了甚么，总比秋葵来得软些——你就当了真罢休了么？”

秋葵跟出，见着夏琰在院中，便也不甚么，回身就要往依依那头去。夏琰忙道：“等我一等，我也去看看依依。”

夏琰在房里稍作清算，想起该去看望下依依，便又出得屋子，路过朱雀书房前面天井，模糊却听得内里有争论之声。

他深呼吸了几口，故作淡然，“我会再给他写信，叫他不必来了。”躬了躬身，分开偏厅。

朱雀已经开门出来了，口中恍惚地“嗯”了一声。

夏琰又是一愣怔。他晓得，夏铮现在身份，若没圣旨，定回不得京——上任不过半年，也非首要年节，多数极可贵批，可想必是见了本身那封信，也不顾信里劝止，吃紧仓促地便向京里递请。——早该想到，这世上哪有父亲肯缺席孩子的毕生大事？哪怕他或也深知不该与他见面，却也偏要如许作一番尽力，来靠近本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