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江下繁花（十六）[第3页/共4页]

这个处所，叫作“栖雪堰”。理应是一年中最美的风景，此时却只叫他觉刺目而晕眩。

说话间，鲁夫人备好二人所需，快步走入堂中。她面上露着未能置信之色，近前探看夏琛。

“我不晓得——我就是想奉告你。”曲重生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这副神采，这比他处理了你——说不定还好玩。”

大抵，分歧的只是他的表情。

“在筹办了——不过阿谁手套，她恐是无能为力。”

他感觉胸口有点堵。他说不出是为甚么。“都过来——到堂上。有事要说。”他若无其事地径往前走。栖雪堰绝顶那间屋堂是“食月”议事之所，克日里为了这江南武林之会没少堆积，三十既如此说，世人自是应了。

“田琝。”程方愈道，“他传闻君超遇刺，尸身送来这里，定要来看。鲁府的人差些拦不住他。”

“我猜他现下是归去寻曲重生讨要说法了。”程方愈道，“他虽替太子做事，与东水盟有勾连，不过——同君超兄弟一场，总不是想见到这个成果，定不晓得曲重生当真会将事情做绝。”

“是么。”三十握着左手，“那你说的是——拓跋孤？”

三十不答。

“有，碍得很。”曲重生笑道，“这趟弄死了夏琛，虽说能吓得住临安那些个怯懦鼠辈，可有小我只怕定要来寻我费事。”

程方愈少顷返来。“你猜方才内里是谁来闹？”

他原待问鲁夫人可有交好可托的外伤大夫，可转念一想，再是交好，毕竟是外人，况再展转来去，当真是来不及了，不如便交给沈凤鸣。

“当真是老天有眼。”鲁夫人道，“少庄主年纪悄悄，我原不敢多言——现在——他若能逃过此劫，也算是叫东水盟的狡计不能得逞。”

“你要这东西做甚么？”程方愈问道。

---------

“没有人会替你。”三十语气还是保持着生硬，“我已经知会‘食月’统统人，中午以后就撤出你的武林大会。你要不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鲁守失落虽已凶多吉少，毕竟死未见尸，故此鲁家庄并未设灵记念，倒是夏琛的“尸身”一来，颇增了悲戚氛围。庄里高低多少听闻了夏琛当街遇刺之事，如何又不义愤且恻然，便将他尸身停息于左堂，因时候尚短，并不入棺合榫，待人稍少时，沈凤鸣略掀白布，只怕夏琛有甚不测。

他笑得阴冷而沉狠，“你既然自发这么体味他，那无妨想想——连你如此信赖的他，都会这么做，你那二十九个兄弟，另有多少是你觉得的那么——听你的话。”一顿，“我可提示你，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杀了你——我倒想看看，‘食月’到底是不是‘你的’——没有了你的食月，是不是就真不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