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月之暗面（二）[第3页/共4页]

沈凤鸣不语。他如何又不盼着尽快出发，可——夏琛伤势太重，经不起路途动乱，如果假作尸身，搬动之人必更加不加谨慎，他如何能冒这个险？倘途中有了醒转，伤势要清算不说，总有水米之需，避人耳目说来轻易，又如何能保一起天衣无缝？

“你会不知？曲重生若不先将通盘打算奉告于你，你如何能做他的替人！”沈凤鸣不觉嘲笑，“呵，可惜，可惜你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傀儡——他既已超出你使唤你的人，当是不将你放在眼中，你何必还要替他坦白？”

“我来吧。”三十走迩来。“十五还是不要久留，早点分开此地。”

沈凤鸣不答，将卫楹抱至前面，放落棺中。这当已是他的答复了。他随即起家，“劳你的驾。”他又走到夏琛边上，“帮我抬一抬。”

“用不着明日。”三十笑笑，“他每一日都想要我的命。”

“起码总要比及万落日之事水落石出。”沈凤鸣回身清算起堂中陈迹，“你说得是没错，不过比起我，最该惹议的莫非不是那两个姓夏的。君超阿谁叔父和堂兄，就算不是正支远亲，也不至于这般凉薄不顾，影踪不见——我刚才却听鲁夫人说，这两人下午竟又呈现在东水盟的武林大会上——虽不知去做甚么，总之不是替他讨说法。”

三十却伸右手抚了一抚棺木。紫楠木算不得很硬，也不算坚固，用来制棺是再好不过的挑选。他将手于棺壁寻一处埋没地点，沈凤鸣只见他指上用力，那无缺木壁忽收回轻软哑响，竟是叫他赤手钻出一个孔洞来。

“是啊……”三十喃喃，“‘天下不快意，恒十居七八’，可我便是忍不得……”

“你……”他忽仿佛想到甚么，“你和马斯是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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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待辩驳，可——于夏琛之事，他没有辩驳的态度，只能一挣挣开，“你用不着威胁我，要找我算账的人多了——我活得好好的。”

“最好是在他们找过来之前就走。”他说道，“夏家庄的人，留在这里本就足堪惹议。如果想让人信赖夏琛真死了，你若不是立时送他尸身回临安，就该去找曲重生报仇，可两件事你都没有做。即便‘无双卫’不能将你如何——也不要藐视了曲重生。”

“你不担忧他们起疑？”他忽又道，“就算你合了棺，卫家找不到人总不肯罢休，定消诘问——你既还不走，为何这么快将夏琛封入棺中。”

“看起来他不如你。”沈凤鸣摸索着，“不然最后如何是你这个‘师弟’进了‘食月’，他却没有？”

“是么。”沈凤鸣取过匕首，自于棺侧凿动，“我还觉得——你们‘食月’个个都堪比伶人伶人，我可分不清哪副面孔是真，哪副面孔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