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九 新岁重逢[第3页/共5页]

秋葵目中泛红，上前抱住她，仿佛——那些诘责都已不需求——只要她来，她就已经晓得她的答案。

可——如她本身所言，若她当时晓得，她下笔之时，也很多少会换一番表情语词。

门“嘭”地一下被推开，老掌柜唬了一跳，却见是无影窜了出去，带出去一整泼的冷风。“也太冷了吧。”无影耸了肩，把一头被吹得飞乱胡贴的发拨了一拨，反手把门又关严实了。老掌柜“嗬”了一声：“这可热烈了，小无影也来了。”

秋葵蓦地听到两人这称呼，微微一怔，随即蓦地回身。刺刺裹着一件厚厚的红色大氅就站在门口，脸颊带着烈风吹过的通红。一股莫名的酸涩俄然升到了鼻翼，她几步走出柜台，仿佛怕认错了人般走到她面前，才敢确信：“刺刺，是你……”

无影“哦哦”连声，向外便奔。“多忙都得给我叫返来，闻声没有！”老掌柜补上一句。

老掌柜感喟：“没哇。没出年，驿差都没上工，谁会来送信？”

她停顿了一下：“第二遍看，我才认识到——你仿佛只知我娘过世，底子不知我爹也没有了。若如此假定，再看你信中行文，便没有了那种奇特的感受。”

长剑初看并不是逐血的模样，但秋葵稍许拔剑出鞘，逐血的剑身便清楚无遗。“我也传闻了。”她答道，“程方愈归去以后，来过一封信，我当时才知你爹为人所杀。你们青龙教，因着这把剑，认定这事是君黎所为，但你可知君黎早在解缆前就把这剑埋了，我亲目睹着的——他底子没有带它去青龙谷。”

无影另有别的采买任务在身，又出去了一会儿，申时过半才返来。饭公然开得很早，可在如许的季候，天还是很快黑了三四分。

刺刺的目光始终停在剑身那一线暴露的暗红。“是啊，青龙教都信赖这事是他，我也从没有思疑过。”她轻声道，“直到——我看过你那封信。”

见刺刺仿佛迟疑了下，他便道：“你在这还客气甚么，都是本身家里了，阿合，从速的。”

“啧，见外成如许了，几个汤圆，还谢礼。”老掌柜道，“不过也好——”

她的手却在微微颤栗：“可……那又会是谁？”

他——另有回过甚的无影——竟顿时都张口结舌。他们都记得数月前刺刺拜别时脸上那么陌生的神采，那以后不久，夏琰也走了，没再来过。除夕那天早晨，沈凤鸣和秋葵曾在此为了她辩论，阿义模糊信赖——刺刺是真的丢下他们，不会再返来了。

老掌柜横他一眼：“谁是你爷爷。节都过了，那里还来得汤圆剩。”

无影似觉也有事理，无法“噢”了一声，又坐回条凳上。秋葵还在盛汤，约莫并未在乎，口中道：“我不远，不消送我。不过你就算这会儿走了，到那面天也黑了，一样。不如吃完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