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往事扑朔[第2页/共4页]

程平天然立即重视到了。他这左手从小被人看得惯了，当下也并不埋没，便干脆伸直手掌，道，“道长见笑。”

刺刺应了，看顾笑梦走了，便灵巧地坐下来，又叫了一声：“娘舅！”

“表哥怎不见了。”刺刺嘟囔道。“你们有瞥见吗？”

“那是天然。刺刺从小都改不掉，一向叫平儿‘大哥’，叫偶然‘二哥’。但是偶然倒是我们家的宗子了呢，我总担忧旁人闻声了老迈被叫‘二哥’怪怪的。”

“那是收养的了？”

刺刺张目结舌，不知所对。

“刺刺另有哥哥？”君黎又吃了一惊，心想既然是哥哥，看来也是姐夫和别人生的了。

君黎饮茶回礼，细观程平气色，只见在他清澈的眉眼之间，模糊有丝不那么较着的郁结之气，将另一种原该更轩昂的感受压抑住了。若再细心看，他面色微微带红，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别的启事。

“嗯，她有两个哥哥。”顾笑梦道。“不过，只要一个在我们家；另一个――喏，你看。”

“野够了么，还不返来坐会儿？”顾笑梦瞪着她。

只听刺刺又道：“娘舅此次返来，筹办待多久？”

“我固然返来了，但也不过是临时”――若没有这件苦衷梗着，他也的确没甚么好烦恼的。顾世忠、顾笑梦、滕莹应当都晓得这个究竟，就连刺刺，看来都如有所觉。只是，除了她，没有人提起，只作一件无穷押后的心照不宣。

“这个……是我失礼了。”君黎赶紧报歉。

“但我……”

顾笑梦目光正跟着不远处的刺刺，缓缓道：“不过你可不消给我抱不平，这孩子讨人喜好，便算不是我亲生的，我也情愿带着她。”

正说着，却见顾如飞恰从侧廊转出。刺刺便招手喊道：“如飞表哥，来这里！”

三人聊了一会儿天，刺刺便想起道：“还说要带娘舅熟谙表哥的。”便转头去寻顾如飞，却见他并不在本来所站之处。

“那如何连阿谁都不放下呢？”刺刺指着他的背箱。

“那如何能够。”刺刺歪着头，笑。“先前我是不晓得。”

程平已经施礼道：“见过道长。”

“也……不能这么说。”顾笑梦伸手掠了掠头发。“她……是你姐夫起初与旁人的孩子。”

“你这是本日第几杯？”刺刺悄悄问他。

“实在……真不必在乎我。”君黎搔了搔头，也想不出来另有甚么可说，只能挑选依从她的美意。

席间便只是些来往酬酢。君黎寻了机遇，还是悄悄向顾笑梦问起关于刺刺的事来。

姐姐却还是嫁出来了啊。君黎心道。不晓得她嫁的，又是青龙教中的谁？

君黎跟着她目光一起看着刺刺。刺刺的确招人喜好，四周的人，固然未见如他第一次见到她那般被惊住，但仿佛也都情愿与她说几句话。不说话的时候，她站着，也透着丝静，但那静却并不是死的，仿佛也是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气味，与中间那些文静矜持的女孩子的决计全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