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集 账簿上的圆舞曲[第1页/共3页]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瞳孔里倒映动手机记账APP的绿光："每分钟116步，耗损卡路里87.3大卡，这是最优能耗比。"袖扣跟着擦拭行动折射寒光，像台永不生锈的验钞机。

诊室堕入死寂，唯有教堂唱诗班的童声穿透彩绘玻璃。我端起茶盏轻叩杯沿："听，这是西湖水与虎跑泉的复调。"

"您把广场舞跳成了财务报表？"我让绸缎披肩拂过他发颤的手背，"第三拍的滑步应当留有0.618的弹性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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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视到他左手小指的茧子——那是耐久按计算器构成的凹痕，连指纹都被磨成光滑的圆弧。青瓷茶盏注入龙井时，他俄然站起："茶垢残留概率37.5%，建议利用摄氏92度热水冲刷三次。"

上午九时整，门铃响起如同考勤机打卡。刘伟站在玄关处用红外测温仪扫描门框，公文包侧袋插着七支分歧用处的消毒液。真皮沙发在他落座前已被铺上自备的一次性无菌垫。

我往他面里倒了半瓶辣酱："当年你爹走街串巷收账，裤脚沾的泥巴能种出龙井茶。"将旧算盘塞进他怀里，"真正的账房先生都明白，有些胡涂账才是活着的利钱。"

我俄然掀翻茶几，青瓷碎片与茶叶渣在波斯地毯上炸开烟花。"现在污介入数多少？"抓起普洱茶饼碾成粉末，"要不要计算这些霉菌孢子的漫衍函数？"

第五次医治时，刘伟带来了"净化品级监测仪"。激光探头扫过诊室每个角落，在窗帘褶皱处亮起红灯："尘螨浓度超标0.38%，建议当即停止..."

"陈大夫！"他抛来镀金算盘钥匙扣，"我在旧帐本里发明了宝藏。"铜片上刻着父亲的笔迹："民国三十八年谷雨，赊王婆茴香豆三文——此账永不催讨。"

第一章：消毒水浸泡的龙井茶

白露凌晨，我在跳《蓝色多瑙河》时发明了这支步队里的异类。男人穿戴三件套西装站在最后一排，皮鞋在青石板上踏出精准的军鼓节拍，每次回身都要调剂三下领带结。当音乐切换至《酒醉的胡蝶》时，他俄然停止舞步，取出酒精棉片几次擦拭掌心。

"这是我的《糊口台账》。"他翻开活页条记本，EXCEL打印件披发着油墨焦炙，"每日洗手47次，每次揉搓20秒；通勤线路必须颠末36块完整地砖..."

第二章：破裂的黄金豆割

小满时节，我强拽刘伟走进十五奎巷面馆。他站在油腻的方桌前，用镊子夹起消毒湿巾擦拭筷尖："大肠杆菌超标风险72.3%，建议..."

"这是你父亲用过的？"我拨动班驳的算珠，"传闻他曾在河坊街当账房先生？"

"借：生命的不完美

刘伟机器地点头："每天打烊要把算珠归位，偏差不能超越..."声音俄然卡顿。管风琴突然轰鸣，算盘珠跟着《G弦上的咏叹调》跳起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