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集 在钟声里缝合时光[第2页/共2页]

腐败时节的雨沾湿赵先生的工装肩章，他对着铜镜行军礼："陈述！发明敌方替人！"镜框里陈淑芬的倒影闲逛着，与二十年前阿谁在产房嘶吼的年青母亲堆叠。

铜钟俄然自鸣，惊飞的鸽子掠过他熨烫平整的衣领。绣着"病程记录"的桌布在风中轻扬，接住圣母像指尖漏下的七彩光斑。陈淑芬摸到围裙兜里的老怀表，秒针卡着舞步的节拍跳动。

春雷碾过教堂尖顶那夜，赵先生抱着铝饭盒蜷在诊所门口。发霉的十字绣从盒中溢出，牡丹花瓣上爬满褐色菌斑。"敌特在绣线里掺了暗码…"他眼底的血丝像被撕碎的蛛网。

他们用绣线把怀表系上钟绳，陈淑芬腕间的旧痕在拉绳时模糊作痛。当东风撞响铜钟，表针与钟摆终究同步摆动。赵先生从工装内袋取出药盒，氟哌啶醇药片排成曲院风荷的外型。

第三次咨询：倒影方程式

"现在它们是我的微型钟摆。"他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银线反光。陈淑芬想起女儿昨夜发的新纹身照片——那道胎记被改革成了西湖山川图。

三月的杭州浸在梧桐絮里，陈淑芬踩着木梯擦拭教堂铜钟的锈斑时，瞥见穿灰蓝工装的赵先生正对老树洞行举手礼。他袖口的磨毛边在风里飘摇，像面退色的旗号。

第二次咨询：停摆的怀表

陈淑芬剪断线头时，镜中俄然映出女儿发来的短信："妈，我决定留着胎记。"雨滴顺着∞标记滑落，像道永久的泪痕。

窗外闪过救护车的蓝光，陈淑芬想起女儿高考晕倒那夜的心电图。她把熬化的红糖浇在霉菌斑上："看，毒暗码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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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节晨光刺破雾霭时，赵先生抱着六米长的十字绣桌布撞进诊所。雷峰塔针脚倾斜，三潭印月用了十三种蓝线——每个幻听时候都被他绣成水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