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集 十字架下的喘息[第2页/共3页]

我笑了，内心感到一阵暖和。教堂的晨祷钟声在湖面上回荡，薄雾垂垂散去。我晓得，王明远已经找到了属于本身的均衡点，那种在职业与糊口之间的均衡。

终章：医嘱与茉莉香

他展开眼睛，有些猜疑地看着我。

窗外的广场舞音乐俄然变得清楚起来，是那首熟谙的《梁祝》。王明远的目光落在沙盘上，久久没有移开。我晓得，他的内心有一片湖，湖水早已被压力和惭愧填满，只差一阵风，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我起家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让教堂的暮光斜斜地照在沙盘模型上。沙盘里的微型西湖泛着微光，像是被落日染上了一层金色。

我悄悄叹了口气，回身回到诊室，将刚烤好的桂花米糕放在茶几上。桂花香气满盈在氛围中，异化着杭菊枸杞茶的暗香，让人感到一丝暖和。窗外的广场舞音乐响起，是那首熟谙的《茉莉花》。我坐在沙发上，等候着王明远的到来。

"您还记得第一次见证心脏复跳的刹时吗？"我轻声问道，"那种生命重新开端的感受。"

几分钟后，他排闼出去，还是穿戴那件皱巴巴的白大褂，脸上带着怠倦的神情。我指了指茶几上的米糕，表示他坐下。他机器地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眼神还是有些涣散。

"王大夫，"我轻声开口，"您每次提早半小时到诊室，都会站在教堂西侧窗下看彩绘玻璃。"我顿了顿，持续说道，"上周四暴雨，您白大褂左肩洇湿的形状和彩窗上圣马可的披风一模一样。"

王明远闭上眼睛，白大褂的下摆跟着呼吸缓缓起伏。他的呼吸垂垂与琵琶声同步，紧绷的肩膀也渐渐放松下来。我晓得，他在尽力找回那种掌控感，那种在手术台上应有的沉着与专注。

王明远的目光落在窗外，眼神垂垂变得温和。我晓得，他在重新找回那种与患者的连接，那种不但仅是大夫与病人的干系，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暖和与信赖。

我走到留声机旁，悄悄放下唱针，黑胶唱片缓缓转动，评弹《白蛇传》的调子悠悠响起。琵琶声清脆委宛，像是西湖的水波悄悄泛动。

王明远闭上眼睛，呼吸垂垂安稳下来。雨声中，教堂管风琴的低鸣模糊可闻。他的手指不再颤抖，脸上的严峻也渐渐消逝。

杭州的傍晚老是带着一丝潮湿的凉意，特别是在南山路的上帝教堂四周。我站在诊所的露台上，手里拿着喷壶，给那几盆吊兰浇水。吊兰的叶子在晚风中悄悄摇摆，像是无声的感喟。远处传来教堂的晚祷钟声，降落而悠长，仿佛在提示人们一天的结束。